傾君原以為,神醫沒提,是因為沒太留意。
亦或是,不好意思說……
可現在回過頭去想,既然被世人贈了一個“神醫”的名號,又怎麼會在診脈的時候,忽略如此明顯且重要的一點呢?
她緩緩坐起身,目光虛盯著某一處,眼神卻炯炯的,內心翻湧的種種情緒都折射在眸中。
明香怕她冷,伸手拉了拉被子,想要把傾君的整個腰身全都圍住。
“不用。”傾君擺了擺手,又不語沉思了片刻之後,才又開口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發現的?還有誰知道?”
明香便把白日裡她的擔憂和少年的提醒全都說了。
以及,少年診脈的結果。
“胎相不穩,再這樣趕路,不出三天,恐怕就要見紅。”明香複述著少年的話,“頭三個月裡見紅是極其兇險的,多半會滑胎。即便僥倖保住了胎兒,生下來了,也極有可能是個畸胎。”
傾君眉頭慢慢蹙起。
頭三月見紅可能會致畸的事她知道,無顎的、缺胳膊少腿的,都有可能,畢竟21世紀是網路資訊時代,每天有數不盡的事件會被髮表在網上。
沒見過活豬,也總吃過豬肉。
“目前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明香又說。
猶豫了一下,沒有說更多的話來提醒傾君,包括她對其他人“不會協助、同謀”的觀點,因為不想左右傾君的判斷。
傾君緩緩點頭。
沒有別人知道其實也還好,畢竟傳出去了,對神醫的名聲不太好。也不是她有多聖母,多麼愛心氾濫,實在是因為神醫對她的幫助不小,恩情也不輕。
莫說這一路走來的扶持,對南詔時製毒退兵的襄助,以及後來千里到太行山相救的情誼——就算當初神醫以身試毒、以血為引,救了劉隱一條命,只憑這一點,她也無法將神醫趕盡殺絕。
何況,她的孩子還在。
還好好地活著。
只是,曾經那樣好的神醫師父,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覺得,他是為什麼?”
傾君輕聲問,將湯婆子盤在兩腿之間,兩手捂在上頭汲取溫暖。她隱約覺得,神醫不是真正背叛了他們,而是他自己有什麼奇葩想法。
“濮陽冥衍。”
明香說。
這是她的推測,因為來的這一路上,神醫時不時把濮陽冥衍拉到一邊去,如此這般地鼓動一番。說起來,濮陽冥衍好像一直沒有答應。
不過,在看到傾君有孕之後,神醫想必再也沉不住氣了。
這是明香琢磨了一下午得出的結論。
“濮陽冥衍?”傾君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在劉隱和濮陽冥衍之間,神醫固然是傾向濮陽冥衍的,可單為了這個,應該不至於。”
具體是怎麼回事,出於什麼理由,傾君覺得,還是問神醫本人最為穩妥。
可神醫之前藉口照顧自己方便,就住在隔壁。
所以,還得先調虎離山才行。
傾君盤算了一下,然後對明香招了招手,待明香靠近後,她輕聲囑咐道:“你一會兒去找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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