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丹難得,如今山上除了少年,應該沒人有這個東西了。自己的這一瓶,還是當初那個假的她鼓搗出來後,為了拉攏自己而“賞”給的。
柳韻把這東西拿過來的意思,白煦明白。
柳韻冒死藏下回春丹,他心裡更是一清二楚。
可越是清楚,白煦就越不會收回這個東西,尤其是當這個東西與傾君有著種種關係的情況下,他就更不能收。
雖然柳韻的話,以及傾君那句“密室逃脫”,仍沒有完全說服他——或者說,他不想輕易被說服。
夜幕漸漸降下來了。
料峭的春風從敞開的門吹進來,垂皺了室內壓抑的空氣,帶來了些許涼意,也捲進來一些春天獨有的生命氣息。
白煦坐在風口良久,渾然不覺得冷。
直到他想起什麼,站起身來,才發覺自己的膝蓋不知何時已經涼透了。他朝門口的方向看去,似乎大家都還圍在上官遲、司馬望那邊,於是走過去關了門。
轉身,取出自己的包袱,從裡面摸出一個錦囊。
正是劉隱給他的那個。
白煦雙手輕輕拿著錦囊,拇指不停地緩緩摩挲上面的暗紋和針腳。
做得很精緻。
他想,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劉隱並不是隨便找了個東西給他,而是切切實實用了心的,取用的不是隨便一個什麼袋子。
“還用你說……”
白煦自嘲一笑,心想劉隱自然是用心的。
漸漸的,他嘴角的笑意收斂起來,手指也停在了錦囊上,只有目光仍帶著情緒,重重地落在錦囊之上。
這東西原本他一直帶在身上的,上山後被玉潔設計擒住也未曾取出,可是在回來的路上,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被他又塞回包袱裡——似乎,不想看見?
意識到這點,白煦眉頭一皺。
沒有過多的猶豫,他將錦囊拆開。
裡面是一張極小的字條,寫字的一面折在裡面,白煦看到的,是書寫面的背面,從這裡只能看到墨跡的影子,並不能看清裡面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