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自欺欺人的藉口,但傾君看得出來,在少年的心裡,是相信了這個藉口的。
他對綾羅有一種異樣的恐懼。
這種恐懼無關武功高低,無關性命安危,只是一個人刻在骨子裡的那種恐懼,以至於面對綾羅的時候,少年的思緒會混亂,會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少年。
是從小的陰影吧?傾君隱隱這麼認為。
可是表面上,她不能直接戳穿。
“你不出去,這些人才是真正沒有活路。”傾君苦笑著嘆氣,“你出去,或是威脅,或是央求,總歸是能拖延綾羅片刻的。你不出去,濮陽冥衍他們只有送死的份兒,不是輸在武功,而是輸在對方的毒。”
毒煙、毒粉什麼的,原本就是防不勝防。
若只有一個濮陽冥衍,哪怕對上對方三四十個人,及時跑了就行了。
如今卻是“拖家帶口”的模式。
比如白煦就沒有完全恢復,還有前面馬車裡的上官遲和司馬望,一個個的都還不如白煦,甚至不如自己。
想到自己,傾君的手下意識撫上了小腹。
“最關鍵的是,我想活。”
她的語氣忽然沉了下去,頭也微微垂著。
說完這句話很久,她才又抬起頭來,務必認真地看著少年:“你只是過於懼怕她了,她不見得會對你怎樣。不過如果沒有你,外面的人死定了,我……最多也是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吧?”
“你會解毒。”
明香補充了一句。
少年不由得一怔。
從見到明香一直到現在,這人就沒和自己說過話,別說正眼看他,就連和別人一樣,或好奇或警惕的打量都不曾有過。
如今驟然和自己開口,還真是挺意外的。
不過,她們說的有道理。
看著傾君覆蓋在小腹上的手,少年嘴角微微揚起。
“你信我?”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