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衍說著,痛苦地閉上眼睛。
像是在回憶,又彷彿不想回憶,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一樣。
“都是新鮮的,連著皮的肉片,起初我們以為是對方誘我們去吃,其實下了毒,又或者是其他什麼警告,後來師父發了脾氣,非要去看,這才發現原來是人肉。”
“活人身上的肉。”樊三苦笑道,“雖然大家都隱隱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心裡也都設想了種種恐怖的後果,可嘴上,誰都沒說。”
濮陽冥衍看著傾君,目光有些晦澀。
眼神複雜到傾君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出了片刻的神,濮陽冥衍才說:“直到……直到剛才進來……”才知道,那些原來都是上官遲身上的肉。
讓他不能原諒自己的,是當時他竟然覺得微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那些活人剮下來的皮肉,不是她的。
如果是她,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最後這兩日裡,濮陽冥衍曾經想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始終沒有一個答案。於公於私,他都無法接受是她被處以這樣的極刑。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恐怕已經失控了吧?
可看見她平安無事,剛鬆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上官遲狼狽不堪的模樣,濮陽冥衍的心裡更加內疚了——他這一路,對上官遲他們雖然也擔憂記掛,卻終究比對傾君的惦記少了太多太多。
“好在大家都及時來了,及時救下了他們。”傾君安慰道,“不過你們在花樹林裡走了那麼久麼?”她和少年上山怎麼就那麼順利呢?“碰見陣法了?”她猜測道。
濮陽冥衍一怔:“什麼陣法?”
又不是行軍打仗呢,那裡來的陣法?
“就是根據奇門五行什麼什麼的,弄的一個陣法,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她解釋道,心想,就像桃花島的桃花陣一樣。
“哪有這種東西。”濮陽冥衍微笑搖頭,“即使有,也是機關為主,單一個陣法,怎麼可能困住人?”跟著臉色一變,又說:“我們就是碰上了機關。”
而且,風格、習慣,很像是她當年投入無垢山莊之後設下的那些東西。
傾君恍然,點了點頭,回頭問不遠處一直偷聽的少年:
“是不是我設下的?”
“不要臉,還都是你的功勞了呢!”少年蔑了她一眼,嘲諷道,“入山的機關是我師祖留下來的,這山洞原本是他出山之前住的,一點一點開鑿,足足用了三十多年呢!”
說起來,師祖五十歲忽然覺得寂寞,繼而出山,收了三個徒弟,也是件很不同尋常的事。
“那,那塊石頭……”
傾君指著洞口的巨石問。
“你弄的。”少年撇嘴。
傾君緩緩點頭,見司馬望這邊仍舊沒有個結論,於是便要走開,去和明香說話。轉身時瞥見白煦,於是微微一笑:?“多謝白將軍,勞煩你了。”
笑容也是疲累,帶著些許愧疚之意。
白煦搖了搖頭:“這是白某答應王爺的。”
傾君剛要再客套致謝,就聽“嗤”的一聲笑。
仍舊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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