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態度,好像真是越來越好了。
只是做事依然沒個邏輯,但他對自己的關心不像是假的。很多時候,傾君覺得自己對少年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懼怕,甚至多出了一絲信任。
落地之後,傾君若有所思地看著少年。
“怎麼?覺得我這個樣子太駭人了?”少年揚著唇角問。
傾君抿了抿嘴唇,沒有答話。
是啊,他的臉上頂著的那半張,還是從臨溪的臉上剝下來的半張臉皮,雖然自己和臨溪相處的時間不算很多,但臨溪、語橋,這兩個孩子都是真正忠心的。
即便古人有奴性,也不影響傾君做出判斷:語橋和臨溪,是真的對自己好。
那她又怎麼可以忘記少年的乖戾狠毒呢?
於是她問:“你帶我進來做什麼?”沒有回答少年關於“人品面具是否駭人”的話,語氣頗有些生硬冰冷。
少年眯了眯眸子,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看能否幫你恢復記憶。”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抬腳先往前走。
私下裡漆黑一片,只有遠處幾家妓館的燈光會依稀透過來一些,仍無法照亮絕大多半的院落,星星點點的光亮非但對人們無益,反而會讓人更加謹慎,遲遲不敢落步。
少年倒是很輕鬆地走著。
傾君這才恍然想起,這個少年似乎是能在夜裡視物的。
“你能看清東西?”傾君確認道。
少年回頭,揚了揚眉毛。
“很稀奇?”
不等傾君回答,他便又說了一句:“從前你不是也可以?”
她,也可以?
傾君嗤笑一聲。
“我應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