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霍松林直言。
心裡卻覺得奇怪，自己好歹也是讀過書，算得上是文武雙全的，不是那種斗大的字識不得一籮筐的莽夫，篆書雖然不很熟練，少年時也曾學過一陣子。
這印上頭的字……
“好像畫了十幾只鳥。”霍松林乾笑著說，心說看來是自己誤會了，王爺果然還是那個王爺，絕不會做出提前打造玉璽繡龍袍的事情。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劉隱道。
“是這樣？真看不出來。”霍松林笑著，翻著玉璽的字又看了兩眼，忽然手又是一抖，險些把玉璽摔在地上。
是的，玉璽。
在聽見那八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已經認定了這就是玉璽。
只不過為什麼用這樣的幾個字？莫不是怕事情提前被洩露出去，故意弄了一個沒人認識的鳥字，以求矇混過關？
也不對啊，這說法矛盾啊！
“王爺，這玉璽……”
“這就是傳說中的，戰國時期就有的那一枚，傳國玉璽。”劉隱說著搖頭輕笑，將玉璽從霍松林顫抖的手中拿了過來，頗有些漫不經心地託在掌心端詳，“這片萬里江山染的鮮血，都不及這小小物件的十分之一。”
江山打下來了，少則百年，多則數百年，都可以坐得穩穩當當，不至於讓萬民因當權者爭奪這天下而塗炭。
但為了爭奪這傳國玉璽，即便是父子、兄弟、叔侄，也會兵戎相見，你死我活。
傳國玉璽上的血，更多。
也更冷。
“這玉璽怎麼會在王爺手裡？”
霍松林不由得問，心裡卻已經有了些猜測。
他與劉隱相識原是在北境，還曾見過先皇幾次，後來再遇劉隱，發現許多事情都已經變了，人也有了變化，但霍松林追隨和信賴的心沒變過。
對於劉隱，或者說劉氏，霍松林知道他們有很強的實力，在江湖上也頗有勢力。
但也僅限於此。
說實話，先皇和當今光朔皇帝為何如此針對劉隱，霍松林其實不是特別能想得明白，就他所認知的，不過是“功高蓋主”一條而已，加上江湖勢力，倒是足以讓任何一個當權者忌憚。
可最近霍松林才發現自己無知了。
自從決定起事之後，劉隱一系列的舉動，充分說明了劉氏的信心，不像是一時興起，倒像是早就籌謀多年，只是一直按兵不動而已。
如今再看到這傳國玉璽……霍松林突然想起來，前朝江山，姓劉。
“劉氏是前朝嫡嗣，我便是名正言順復國的那個。”劉隱說著搖頭苦笑，“若非當時有寵妃戕害皇嗣，太子一脈被宮人救下，刻意藏起，恐怕劉氏到了現在，就真的要絕後了。”
霍松林邊聽邊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當初睿宗皇帝駕崩，若太子一脈沒有被人保下，國破時不就……”“絕後”兩個字，霍松林沒說。
劉隱看著他輕笑一聲，沒有過多解釋。
“這話暫且不能告訴你。”
他心裡有另外的打算，很長遠的，也比較自私的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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