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輕輕揩拭著殘留的黑色血跡,口中忍不住埋怨:“怕我看見,想要洗了再來,怎麼不洗洗乾淨?瞧,這眉毛裡都有血漬呢!”
說著抬手去擦,饒是語氣不虞,動作卻十分輕柔。
眼淚無聲地滑落,順著臉龐慢慢往下流著,讓她臉上很癢,心裡發酸。
劉隱不禁輕笑——她顯然是因為心疼而埋怨。
“又不是我的血,你哭什麼?”說著,將人用力一拉,將她抱坐在懷裡。
傾君嗔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二人就這麼靜靜相對,直到傾君把劉隱掌紋裡殘留的血跡都擦乾淨了,劉隱才暫時放開她。而等她剛擰乾帕子,他便突然起身,將人狠狠一拽,死死鉗在自己懷中。
“松,鬆開些!快喘不過氣了!”
傾君推了兩下。
劉隱的手臂卻沒鬆開一點,反而把人箍得更緊了一些。
“我怕你看見心疼,才特意洗了一下,可是又怕你睡著了,著急想和你說話,所以沒洗乾淨。”他聲音有些啞,“你可會嫌棄?”
“嫌你,就不跑出來了。”
傾君說著,徹底放棄了抵抗,由著他將自己抱得緊緊的。
過了許久,劉隱才將她鬆開。
傾君便催著他躺下歇息,因想到自己如今需要足夠的內力鎮壓解毒丸的副作用,更需要提防“歲華晚”發作,於是小聲說了句:
“我身子不好,你老實一些。”
劉隱不禁一愣。
隨即,哈哈大笑道:
“放心!我不急色!”
傾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急色?那是沒躺下的時候。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樣子,他居然還有臉說,他不急色?
可現在不能嗆他。
那樣與激將無異,到時候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劉隱已經躺下了。
他還是照例先檢查傾君的被子,口中問道:
“對了,還要問你呢,他們為什麼瞞著你實情,不讓你出城?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還沒恢復?”
“體力上太弱了。”傾君輕笑著回答,“不過本來說是養七天,現在已經養了三天了,倒真恢復了大半。他們就是怕我辛苦,沒什麼大礙的。”說完又催劉隱:“快睡吧,你這一天也就睡兩三個時辰。”
兩三個時辰麼?
劉隱笑了笑。
前幾天,他可是一個時辰都沒睡過,昨天匆忙睡了一會兒,今天這“兩三個時辰”,實則是很奢侈的了。
唯恐傾君心疼,劉隱沒有解釋。
他伸出手臂,將人抱在懷裡,隨即安穩地合上了雙眼。
很快,傾君就發現劉隱已經睡熟了。而她自己迷迷糊糊的,唯恐一覺睡過了頭,便再也醒不來,竟一直捨不得睡,只借著微弱的光,盯著劉隱的面龐看。
情形時,人的呼吸並不穩定。
但傾君是習武之人,呼吸聲音極微弱,即便有差別,也不容易聽出來。
更何況,劉隱太累了。
傾君在身邊,他的心難得踏實了一回,這一覺便睡到了卯初。
按照昨夜的安排,幾位主將早早起床,並相約過來等候,外頭響起一陣人語聲,劉隱這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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