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了。
她本想趁機逃跑,不用他們放繩梯,像電視劇裡那樣,自己直接跳下去完事兒。可是站到城樓邊這麼一看,才知道這古代的城樓,究竟是個什麼概念。
少說,也有八層樓。
三十米,應該是有了。
而真正的輕身功夫,最多不過能跳三層樓,也就是一丈。往上、往下,都是一丈,功夫不好的,這高度還到不了一丈呢。
傾君皺了皺眉,臉有些苦。
跳下去是不能的了,而院子裡那些被迷翻的人,八成也已經被發現了——沒辦法,誰讓那些男人都喜歡打鼾呢?像劉隱和濮陽冥衍那樣,睡覺時比較文明講究,或者像樊三、皮倫他們一樣,經常執行任務不能打鼾囈語的,實在是少而又少。
守夜的紛紛睡著,一起打鼾,不驚動濮陽冥衍他們,那才是怪事!
傾君不禁苦笑。
她現在只能心存僥倖,祈禱濮陽冥衍他們不會立即到城樓找人了。
最好,他們先在院子裡搜上半個時辰,然後再靈機一動,想到自己會出城。
“神醫師父也被你迷暈了吧?”
傾君對走到自己身邊、同樣俯身往下看的少年說。
少年緊繃著一張臉,沒有吭聲。
“你把神醫師父給漏掉了?”傾君問道,之後張了張嘴,想罵卻沒罵出口。畢竟,盼著自己的師父被人迷暈了,是件很奇怪的事。
“沒漏掉。”
“擱哪了?”傾君不禁追問。
神醫師父出去,必定會發現門口的守衛都倒下了,沒理由不出聲喊人。但假臨溪這晚是睡在外間的,她確認過,外間沒有人,師父又會被藏到哪裡去呢?
“驢棚。”
假臨溪淡淡地說,眼睛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城樓腳下,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傾君輕笑一聲。
對神醫來說,驢棚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有那頭倔驢守著,她倒不用擔心有人會暗中加害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