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沒好氣地看著劉隱。
這王爺的揖禮原來這麼不值錢?方才他謝自己救小徒兒的時候,也是行了個揖禮,如今為了那個垮肚皮、花白毛的陳老將軍,竟然也行了個揖禮給自己。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解藥的事了。
不對,解藥事關重大——早知道,就不給他陳老將軍的藥方了!
神醫想著,不禁又將陳老將軍惱了一遍,臨出營帳時,回頭狠狠地朝陳沛風瞪了一眼,卻忘了劉隱兩次作揖大不相同:為陳老將軍,他只是普通一揖,抬抬手而已;為傾君,劉隱卻是鞠躬彎腰,行了個大禮。
見神醫瞪眼,劉隱心中一動。
抬腳跟在後頭,他一面走著,一面忍不住在心裡想:果然,這些人是因為傾君給陳沛風吮毒,才會如此生氣的,甚至可能將整個軍營的將士都恨上了。
而作為將士之首,也是傾君之所以會如此犧牲的最終理由,他劉隱,自然逃不過這些人的怨念。
可這是她甘願之事,在他看來,更是可敬可佩,難道這樣也算錯?
出了營帳,餘光瞥見眾多將士,劉隱才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他都只看到她的努力和熱血,卻險些忘了,那所謂的熱血,並不是她骨子裡的東西——她喜歡的,從來都是她在錢塘府所過的日子。
之所以熱血,之所以努力,只是為了他而已。
救陳老將軍,自然也是為了他。
劉隱痛苦地閉上眼,重重地撥出一口氣,眼看著濮陽冥衍抱著傾君緩緩前行,又眼看著傾君被抱上馬車。
隨後,神醫、明香兩個跟了上去。
濮陽冥衍親自趕車,朝著軍營門口行去。
劉隱一直跟在車後頭,直到守營衛兵例行盤查,劉隱才出面。
“趙論,你帶兩隊人馬,親自送神醫進城。”他吩咐著,丟了一塊令牌給趙論。
趙論接過,恭敬地捧在手裡,說了聲“是!”,回身點人。
人馬很快集齊,倚竹、留青兩個,以及被打軍棍的秦煜和語橋、“臨溪”兩個,也都另外各自上了馬車。劉隱依依不捨地望著傾君所乘馬車,直到夜色徹底將馬車吞噬,他才收回視線。
“李軒。”
“屬下在!”一個聲音應著。
緊接著,不知從哪裡閃出一個矯捷的身影,無聲地跪在劉隱面前。
“陳將軍帳內有隻白貂的屍體,你拿去給翼方堂,讓他們試試,看能否查出這毒貂的來歷。”
因不同的門派所用之毒不同,貂毒也各有不同。
根據貂毒反推其門派,雖然難度很大,但這是劉隱目前唯一的辦法。
他也知道,問神醫是事半功倍的事,可以很快就得知答案,可是神醫本就不待見他,如今想必更是不想看見自己,劉隱當然不想自討沒趣。
何況,他此刻也愧疚得很。
然而愧疚歸愧疚,該做的事,卻不能停下。
尤其在她如此脆弱,需要自己保護的時候,他更要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擊敗南詔,儘快查出白貂出自何人之手。
到時候,哪怕是翻個天,他也要把今日的仇,狠狠地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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