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衍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安安靜靜地站著。傾君進去之後,安安靜靜的候著的人,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兩個徒兒面面相覷,琢磨著如何開口,請師父出手救人。
可是猶豫了有半柱香的工夫,他倆也沒想出個好的開場白。
“罵你了?”傾君聲音極輕,問了濮陽冥衍一句。
雖然聲音很輕,但神醫也是習武之人,這樣的音量,這樣的距離,要聽清並不是難事。
濮陽冥衍卻沒出聲,只是緩緩搖頭。
“還氣著呢?”她又問。
仍舊是故意打擾神醫的遐思。
濮陽冥衍仍是搖頭。
於是,新一輪的沉默,便又開始了……
就在二人以為這樣的沉默會一直到天荒地老的時候,神醫忽然主動開口,問二人道:
“門口,可還有人?”
“臨溪在門口,那幾個推車的也都還在,不過離帳篷有三丈開外。”傾君答道,心中不禁想:才剛自己在帳篷裡,聽得不是很真切,但也聽出來了,陳老將軍不是被咬了動脈血管,而是中了白貂的毒,果然那白貂有些說法,師父怕是要講這畜生的來歷了。
她就說嘛,師父再怎麼脾氣壞,也沒有這麼不配合的時候。何況師父此次前來,雖然也是因為要教授自己醫術,但更多的還是他老人家願意出一份力,沒的說真有位老將軍出事了,師父卻坐視不理的。
“師父可是有話要說?”她不無乖巧地問。
神醫認真看了她一眼,笑道:“果然該你當老夫的徒兒!”言罷又嘆了口氣,道:“只可惜,為師沒來得及教你多少東西。”
“師父何出此言?”傾君心裡突然一陣不安。
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像遺言?
即便不是遺言,說這樣的話,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也未免太不吉利了些吧。
“丫頭——你雖是人人敬重的將軍夫人,我卻喜歡喚你丫頭。”神醫說著,走到傾君面前,“丫頭,過慧易夭,你的天資太過驚豔,連老天都會妒忌你,難保會遭遇大的兇險,今後,你萬事都要小心。”
濮陽冥衍聽出不對,急忙叫了一聲:“師父!”
神醫卻搖了搖頭。
“該教你的,我都教你了,”神醫看著他微微一笑,重新看回傾君,“不過這個丫頭,只得了我幾個稀世的方子,皮毛的東西,除了認穴行針學了一些,其餘的都還未曾學過,以後她若要學,就由你去教她吧。”
“師父要去哪裡?莫不是真的生徒兒的氣了,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軍營嗎?”濮陽冥衍心知大事不好,卻故意裝作不懂,試圖用這樣的話激出神醫的實話來。
神醫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濮陽小兒,你不要跟我裝模作樣,你那點伎倆,豈會逃得過老夫的法眼?不過是不願意和你們計較,莫當老夫可欺!老夫要去哪裡,不用你管,你也莫要再問!”
“師父……”濮陽冥衍擔心地輕喚。
他知道師父並不是跟他生氣,從小,他二人就是這樣說話的。
而每一次,濮陽冥衍都會頂嘴。
只是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都玩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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