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用了些手段的。”劉隱輕描淡寫,不提自己的運籌。
心裡則認定,是她,立下最大的功勞。
“哼,稀罕!”傾君翻了他一眼,賭氣似的別過臉,正看到桌面上的殘羹冷飯。
“收了吧?”劉隱輕嘆。
他看得出來,她心裡有事,根本吃不下。如今飯菜變涼,更不適合入腹了。
傾君搖頭“不行,傳出去不好。”
白米不易得,她若是不吃完,浪費了糧食,稍後飯菜收下去,就要有人在心裡嘀咕,傳出去又是一場小風波。彼時,她悉心經營的名聲,也會因此蒙上一層灰,留下汙點。
“若怕人說,給我吃就是。”劉隱說著要起身。
飯菜涼的快,他不願意看她吃冷的。
他會心疼。
“你都吃飽了,吃我這份做什麼?”她輕笑道,伸手按住他的肩,“我只是吃不下,並非不需要,還是自己吃了最好。”
說完,端起飯碗,就著微涼的白菜湯,堅持把剩下的半碗飯吃了。
劉隱輕輕起身,挨著傾君坐下。
看著她吃完最後一粒米,估摸著她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劉隱才又開口說話。
“你放心,我不會打敗仗。”
“你說過了,我知道,我信你。”傾君笑著,跟著想起他的話,微微嗔視一眼,佯怒道,“只是我竟不知,你之前是抱著一顆尋死的心來這裡的。”
“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罷了,不是刻意尋死。”他笑道,“沒辦法,仗太難打。”
“你少跟我撒謊,我又不聾,你方才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傾君瞪了劉隱一眼。
他當她是幾歲?
親口說了“勝負欲不大”,她會聽不懂?
劉隱笑著說:“真的是因為仗難打,想贏太難,所以當時想的,只是盡力,無愧於自己的良心罷了。不過,確實是有些喪氣?”話是這麼說,他又怎會不知,一旦輸了,無論在邵州,還是回京,等待他的,都只會有一個“死”字。
仗是想贏,人,生死無所謂。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看著她,由腮至唇,從眼角,到眉梢,在眼底將她細細勾勒了一回。
“有你與我共生死,我必須生。”
劉隱說著,用無比誠懇的語氣,以求她能稍微安心。卻不知,這樣的話對傾君來說,更像是剜心的刀子。
“做什麼一遍一遍的說。”她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閃爍。
“因為怕你不信。”劉隱揚眉輕笑,以為她還是害羞,或者對打仗的結果不安,“我是真的,會和你同生共死,你應該還記得,我是不許你改嫁的,所以為了你,我也會好好活著。”
“好了,別說了。”
傾君心頭一酸。
眼淚再也繃不住,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怕劉隱疑心,她一面哭,一面輕靠在他話裡,口中不忘埋怨:“到底是跟誰學的,嘴這麼甜,說得人心裡感動,聽了直想哭。”
“別哭。”他伸手幫她拭淚。
傾君也想順勢收住,可沒想到,面對生死,她真的脆弱了。
悲傷和恐懼一旦絕地,淚就如同江水,根本止不住。
她越哭越怕,生怕劉隱察覺出異樣,再起疑心。
越怕,卻越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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