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劉隱深邃的眸子,傾君不禁緊張。
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卻引來肋下痠痛,遂尋了個藉口,胡亂道:“我身上酸乏得要命,今兒上午騎馬都不行,只跑了一圈,下午打算找個僻靜之處練功,也不去騎馬射箭了。”
“累到吃不下飯?”
劉隱輕聲問道,表情柔和,心裡的不安又再擴大。
累,也分是哪一種累。
甘之如飴的,勞累之後,只會吃的更多。
累卻吃不下,要麼是被暑氣侵襲,五內有感,除去甘涼之物,一切均吃不下,即便吃了也不會消化;要麼,就是——心累。
“嗯,實在是身上痠痛,沒什麼精神。”她笑著,刻意迴避著他的眼神。
然而只剛回避一下,便又抬起頭來,大大方方地微笑著,略帶歉意地看著劉隱。
這樣的坦然直視,落在劉隱眼中,無疑是欲蓋彌彰。
“你在害怕?”他忍不住問。
“沒有啊。”傾君笑道。
被人戳中了,即使對方所言所指的,極可能不是她心裡忌諱的那一點,她還是下意識地一口否認。
“你在害怕。”
這一次,卻不是疑問的語氣了。
“我騎術還是不行,射箭也僅限於站著不動,心裡有些急罷了,說不上害怕。”
“打仗的事情,大可以交給我。”他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同意你上戰場,本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做猛將,真去給我殺敵去的,而是為了經營你的名聲,也為了,留你在身邊,生死與共,讓你能心安。你要太把這事放心上,甚至為此寢食難安、食不下咽,我恐怕會後悔,不該答應讓你隨同上陣。”
“我不過是對自己要求高罷了,不至於食不下咽。”說著,又努力吃了兩口飯。
她確實心虛了。
尤其在聽到“生死與共”這樣的話。
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承,接受這樣的承諾呢?
心慌意亂之下,她竟然想哭,忍不住把頭埋得越來越低,幾乎要扣到飯碗裡去。
劉隱眸色黯了下來。
眼前的小人兒明顯不對勁,他再不表態,就是傻子了。
不顧飯後靜息一刻的規矩,劉隱破例起身,繞過飯桌,在她面前蹲身下去,一手託著她的後腰,另一隻手輕輕覆上她的膝蓋,溫柔地抬眼注視著她。
“你是不是,怕我會打敗仗?”
!!!
傾君本就食不知味,正強迫自己吃東西,猛地聽見這麼一句話,嚇得她差點沒噎到。倒是淚被嚇了回去,也算因禍得福。
懷疑他的能力,還是他引以為傲的軍事才能?
那和說男人“不行”,有什麼兩樣……
她尷尬一笑,解釋道:“怎麼會,且別說你‘戰神’的名頭,就說咱們又用毒,又用計,怎麼可能會輕易輸了呢?我只是覺得自……”
此戰神非彼戰神。
她引用的,是大梁百姓對他的尊稱。
“既然覺得我不會輸,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強迫自己?”他心疼地一笑,打斷她的話,“何況,你做得已經極好,再繼續努力下去,怕是可以做個掛帥的女將軍了——哪有人會對自己這麼嚴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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