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感覺到心底有一絲陰影,正一點一點地吸收著她的不安、恐懼,逐漸變大,幾乎形成了一片,可以將她完全吞噬的陰影。
不行啊!
一切才剛開始,現在就撐不住的話,之後怎麼辦?
傾君想要抬手給自己一巴掌,以求打醒自己,卻預感到那種矯情的動作毫無用處。
心志不堅,想要清醒,從來不是打自己一巴掌,就能夠做到幡然悔悟的——換個人打或許還能事倍功半,自己打自己,糊塗上又添糊塗,一點功效都不會有。
她下意識地將兩手疊在一處,十指交叉,緊緊握住。
一個深呼吸之後,心裡的騷亂竟然安分了許多。
絕望,被暫時壓制。
“不怕,雖然未必能治,但是或許可以不加重。”她喃喃自語,“不怕,不怕……”
“怕什麼?”
門外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隨即氈簾被人掀開。
劉隱回來了。
見到他的一瞬,傾君的委屈襲上心頭,眼淚險些滾落下來。
“怎麼了?”
劉隱慌忙走過來,連大氅也沒來得及脫,直接握住傾君的手,愛憐地望著她含淚的雙眼,大手略帶不安地託著她的下巴,手指撫上臉頰。
“出了什麼事?”劉隱焦急地問。
“沒什麼,不過是想到馬上要打仗,可我騎馬的技術還不甚好,心裡著急。”把謊言說完,她竟有些佩服自己說謊的能力,真的是張口就來啊。
“不怕。”劉隱說著,將人攬在懷裡,“其實,你就是不上陣也無妨。”
“我又不是不能打,到時候讓將士們衝鋒陷陣,我縮在後頭,傳出去就都毀了。”
“哪裡會有人傳這個。”
“就是有,從前或許不會有,現在、以後,肯定有了。”傾君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和劉隱討論起這個問題來,“若是沒有昨天演武場上的張揚跋扈,人家也不會說我什麼,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娶了個厲害的夫人,我要是還縮著,就要被罵縮頭烏龜了。”
劉隱心頭一熱。
娶,麼?
或許,她那個年代,一夫一妻,沒有這些劃分吧。
不過他的時代,現如今的大梁國,以及之前的幾百年,“娶”都是用在正妻上的。
是以,她一提到這個詞,他就不由得細聽。
一聽之後,心裡就有些澎湃了。
大勝回京之後,他一定要讓她,成為武安王府名正言順的王妃,做劉氏唯一的女主人,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有她的存在。
他要真的,“娶”了她。
“你笑什麼?”
見他許久不出聲,傾君忍不住抬頭,卻見劉隱笑得很是張揚,忍不住將疑問出口。
他那表情,有些恣意,很是狂妄,眼神卻又那麼堅定。
讓人完全無法忽視這一抹笑容。
“我笑,南詔不打過來就罷,我們再耗幾天,整頓好了,去攻打他們。”劉隱說一半,藏一半,“若是他們膽敢進攻,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之後,他就帶她回京,“請”旨冊封。
“你們上午商量戰術了?”
“不完全是,也討論了一回戰術,確認了之後的練兵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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