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見她倆神情憤憤，猜到事情不簡單，只是……
“十幾二十個？”他實在有些意外，不由得睜大眼睛問，嘴唇翕動，沒有再說下去。
傾君見他欲言又止，便問道：“怎麼？”
秦煜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二十幾個，也不該圍住夫人和五姑娘啊。”表情很是認真。
“……”
傾君一時語塞。
她倒是忘了，秦煜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頗具實力，若是此時的明香和自己，遇到二十來個秦煜一般的高手，雖然不能致勝，尋求脫身卻不是難事。但當時是剛出王府，剛學了功夫，她空有絕佳的底子，卻半點不會使用，甚至因此成為負累，連累明香受傷——否則單憑明香自己，不至於那麼被動。
“我當時，不太會武功，拖累了明香……”傾君胡亂敷衍了一句。
管夫人剛出鄧州時，不會武功？
她不是暗樁青君，只是失去了記憶嗎？之前見她一把隱月劍用得出神入化，還以為她雖失去了記憶，武功卻都沒忘呢。怎麼，原來剛出鄧州的時候，她不會武功？
秦煜心中疑竇大開，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但他眼力不錯，見傾君不願提，明香臉色嚇人，情知不該追問，也便不提這事了。
至於幕後之人，身為劉氏的一個得力之人，秦煜倒是能猜的出來。
“是秦煜多嘴了。”秦煜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夫人試試弩箭吧？”
“那個威力很大。”
“不止威力大，也更容易射準，只是弩製作更難，對箭的要求也更高，想要大量製作實在不易，所以軍中還是以弓箭為主。”說到這裡，秦煜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弩可以用來防身，甚至偷襲，因為有能工巧匠，可以打製精巧的小弩，比如袖弩。夫人今後若要回京，還是防備些為好。”
“多謝！”傾君低聲道，這倒是一片好心的提醒。
明香眉頭微蹙。
見秦煜已經拿了弩過來給傾君講解，她沒有先說話，直到傾君已經能掌握弩的方向和力道，自己在那邊“篤篤篤”射得歡，明香才移步到秦煜旁邊，輕聲問了一句：“你們會不會跟著回京？”
“一路隨行，但會有一段距離，如無意外，是同日進京。”
“進京後你們去哪裡？”明香道，“這麼多人，可不是隨意就能安置下的。”
“大部分人會留在稷縣莊上，我和無垢山莊的幾位，會作為將軍剛選的府兵進入王府，隨時保護夫人。”
“這是王爺的安排？”明香奇道，這話她竟然不知，劉隱也沒有跟傾君說過。
“是濮陽少莊主的意思，他應該是還沒問過王爺，但是少莊主說，王爺會答允。”
“怪道呢，原來是他！”
明香鬆了口氣，緊接著，又嘆了口氣。
秦煜自然知道她為何嘆氣——他心中又何嘗不覺得感慨呢？只是感慨歸感慨，秦煜畢竟有年紀，許多事情，更多時候，他都會選擇深深埋在心裡，哪怕只是一點情緒。
不過王爺真的會讓濮陽少莊主跟著進王府嗎？
秦煜心中懷疑，嘴上則未曾問起。
這一點，所有知情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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