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面圍觀計程車兵們聽見這話，立即炸了毛。
“白副將，重器營那邊莫說五十斤的弓，八十斤、上百斤的都有，咱們去借一柄來吧！”
“是啊，管夫人用的弓好像更重，咱們一群男人，怎麼可以用輕弓呢？”
白世忠不禁苦笑。
輕弓？何時開始，四十斤的弓算是輕的了？
可是五十斤的弓確實需要借，而軍中物資，不是他一個副將說借就能借的，要申請、報上頭審批，然後才能借出來。平時偶爾借來練習，那都是有幾位將軍在場，點了頭才拿得到的。他手下的弓箭手只是作戰需要，並非強弓營、重器營或連弩營那般的精銳，哪裡用得著四十斤以上的弓？
傾君見他臉上為難，又聽士兵說要去借，雖然不知道這裡頭如此複雜，卻也猜到此事不易辦，於是也不用自己慣常練習的那柄，依舊遞給秦煜收著，問白世忠也拿了一張四十斤的。
底下的人雖然安靜了，但到底還是覺得方才的事不夠爭氣。
傾君把弓拿在手裡，試著拉了幾下，皆沒有拉滿，才一半就鬆手，之後回頭對秦煜說：“好像不是那麼順手——這樣是不是會影響準頭？”
秦煜點頭：“不過射兩箭，感受一下這張弓的力道、速度，也就好判斷出箭了，夫人無需太過擔心。”
傾君“哦”了一聲，讓白世忠帶著往比賽場去。
所謂的比賽場，本就是用來給弓箭手們練習的靶場，五十、一百、二百步都有標識，遠遠的自然是一排畫著巨大紅色準星的草靶。草靶附近有幾個士兵，身上帶著木甲，手持木盾，負責計數、撿箭、換靶等事。
上來比試的盾牌兵很是緊張，不停地舔著嘴唇。
白世忠道：“一人一箭，沒人共可射三箭。夫人先請。”
傾君二話不說，從揹著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熟練地搭在弓弦上，一邊瞄準，一邊緩緩地將弓拉滿，然後鬆手。
“嗖——”
箭飛了出去。
“管夫人第一箭，未中！”遠處報靶計程車兵通報著結果。
五十步處也有報靶兵，專門負責傳音，將這話重複了一遍。
傾君癟了癟嘴，“嘿嘿”笑了一聲。
秦煜笑道：“這便是屬下方才說的，對弓不熟悉的結果了。”
傾君點了點頭——自己要訓練加強的事情，果然還有很多。
盾牌兵信心滿滿地上前。
才剛看見管夫人拉開了四十斤的弓，他原本是很緊張、忐忑的，沒想到管夫人一箭脫靶，這讓盾牌兵拾回了不少信心：他雖然未必會中紅心，但要說不脫靶，應該不算太難。
果然，一箭出去，堪堪命中草靶。
雖然只是紮在邊緣，但畢竟，他中了。
傾君“唉”了一聲，笑著嘆了口氣，搭弓上箭，“嗖”地射出第二箭。
“未中！”
“未中！”
“哎呀，又沒中！”傾君眉眼蹙起，忍不住輕輕嘟起嘴。
明香微笑道：“秦大哥不是說了，需要兩箭才能熟悉。”
“可我好像還不太熟悉。”傾君尷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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