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衍嘴角不覺上揚,眼神也像和煦的春風一般,無聲無息地將傾君罩在視線裡。
“我還需要些藥材,馬上就要開城門了,你看看能不能派人去買些。”
神醫的聲音卻又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又或許,濮陽冥衍根本沒有思考什麼。
傾君問:“是些什麼藥材?”
“放心,大多都是常見的。”神醫得意微笑,“不過物有相剋,擱在一處就成了毒罷了!”
傾君聞言安下心來。
神醫提手寫了一份藥材清單,傾君看了看,見果然都是尋常藥材,連治積食、便秘的都有,愈發覺得神醫靠譜,見藥材用量都不多,遂問了句:“這是多少人的劑量?”
“這些都做好了,三萬人的毒藥,五萬人的解藥,應該是夠了的。”
“這麼點兒,就能毒倒那麼些人?”傾君咋舌。
濮陽冥衍也是一臉驚訝。
“那有什麼!”神醫揚了揚下巴。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當初因為羨慕綾羅的毒術,他是研究了多少年,才終於弄出這麼一張方子來。
語橋沒看見方子,只聽見他們說三萬、五萬人,便略帶擔憂地問傾君:“會不會,不夠?”
傾君笑道:“足夠了!也不能全指著毒藥不是?要不然要這幾萬大軍做什麼,以後讓師父一個人來守城,不就得了?”何況用毒也看運氣,諸如風向、風力,人行走的路線,毒藥釋放的位置,都會影響用毒的效果。
不過,經語橋這麼一提醒,傾君忽然想到了別的。
或許,她可以利用中毒一事,動搖對方的軍心。
想到這裡,傾君心中一陣激動,再看那不過三十字的清單,愈發開心了起來。
“可惜徒兒下午還有要事,今日只能勞煩師父了。”她又將請假的話說了一遍,就準備告辭回去了。
“去吧去吧!”神醫連連擺手,“左右藥材也不夠,買回來了再說,你先去忙你的去。”
“多謝師父!”傾君猛地抱拳。
神醫哭笑不得:“等藥材買回來了,今晚或者明天,你有空了就隨時過來——最好一直在我這邊,要麼人手不夠。”
“哎!”傾君答應著出去。
等她走遠,濮陽冥衍忽然說了句:“何必呢。”
神醫白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濮陽冥衍笑著搖頭,臉上浮現一抹不屑,但眼底深處,卻是濃濃的憂傷。
……
傾君回到自己的營帳裡,立即拿出紙筆,寫寫畫畫。
這是她的習慣,從上學時,便堅持做筆記,無論有什麼想法,只要需要把想法系統化、邏輯化,她就會寫在紙上,然後一點點分析、完善,好像給主幹添上枝葉一般,看著自己的破碎的念頭逐漸豐滿。
用毒之前的鋪墊,正好是一個極重視步驟的工程。
她必須認真寫下每一步。
首先,便是她說過的苦肉計,獲得百姓們的同情。
其次,便是在褒貶之間取得平衡,既讓自己顯得劣勢,又不能劣勢的太過明顯,必要時,甚至需要自損八百,故意洩露一些不好的輿論出去,與先前的苦肉計形成對比。
再之後就得出頭了。
要麼立功,要麼依然是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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