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衍說著,又重重嘆了口氣。
樊三琢磨半天,也知道濮陽冥衍嘆氣是為何了——南詔的兵力有絕對優勢,如此殺敵五百、自損一千,到最後勝利的還是南詔,因為他們會傾舉國之力來硬這場仗,而自家王爺這邊,手上的人用完了,也就真的完了……
“呵——”濮陽冥衍忽然輕笑,“所以啊,我不願她回頭埋怨我,也不想看見她難過,便把隱月劍故意給她看,是走是留,讓她自己決定吧!”
“管夫人看過這封信了?”樊三一驚。
“沒有。”
“那……令牌的事……”
“當然也沒有。”濮陽冥衍又是一笑,“令牌上頭,是她對劉氏的責任,隱月劍更多的卻是情分。”見樊三目露不解,濮陽冥衍微笑著解釋道:“先前我想讓她平安,可你沒發覺,她總是有意迴避,儘量不提一句有關王爺的話?我猜她不是真的開心。後來我想,人如何才能開心呢?”
樊三嘆道:“隨心所欲,才是最愜意的事。”
“是啊!”濮陽冥衍輕笑,“可惜你我皆不是可以任意而為的人,王爺也不是,連上官遲心裡都有許多規矩,把自己給框了起來。”
濮陽冥衍說著,將身後那塊青色小包開啟。
裡面赫然就是先皇御賜的那塊金牌。
那是他臨行前,劉隱將他叫過去,連同隱月劍一起給的。劉隱同時託付給他的,還有傾君的安危和以後的幸福。
“若她願意,你們大可在一處,成親也行,不必顧忌我。”
這是劉隱的原話。
自己當時怎麼回答的?濮陽冥衍回憶了半天,記得他應該沒有反駁辯解,好像只是痛快答應了。
“可這樣一來,管夫人豈不是更難受?”
“為何要難過?”濮陽冥衍反問。
“因為誤會王爺而懊惱,或者因為王爺自作主張替她打算,心裡頭怨恨。”
“你想多了!”濮陽冥衍揚起唇角,“不過我也曾這般想過,覺得不如瞞到最後,看是個什麼結果。後來還是師父提醒了我,我才明白讓一個人快樂,不是自己做了多少,而是讓她放心去做想做的事。大不了我陪在她旁邊,幫她一輩子。”
樊三隻覺心口被人重重一擊。
他沒想過這些道理,可一直以來不也是如此做的?甚至為了心上人,他付出的其實更多,只為了讓那人無憂。
濮陽冥衍卻自言自語道:“這令牌的事,若她決定要走,我自會拿去給她。若她不走便罷了,等邵州的仗打完了,再交還給她,看她是否願意肩負起劉氏這麼大的擔子。若依舊是不願意的話,我親自去一趟京城,把令牌交給劉策也就是了。”他一直叫劉策名字,並不以“二公子”相稱。
樊三恍惚著點了點頭。
濮陽冥衍見他失神,知道是為了自家心事,索性繼續收拾東西,由著樊三在那五雷轟頂、失魂落魄。
不知過了多久,樊三終於回過神來,卻見濮陽冥衍已經收拾妥當,只把隱月劍依舊放在外頭,劍身壓著那封邵州來的信,青布包著的令牌卻是不見,顯然已經收了起來。
喜歡邪王寵妻:妖孽王妃又想跑!請大家收藏:()邪王寵妻:妖孽王妃又想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