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三看了看濮陽冥衍，並沒跟他確認什麼，便聽了明香的話，順從地退到一邊。
沒辦法，樊三不會違拗。要知道明香在無垢山莊地位非同一般，她不僅是排名第五的高手，更因深受老莊主重視，讓旁人不敢小覷，此外還立過不少功勞。要沒有功勞傍身，哪怕進入三甲，也不會指使樊三，畢竟樊三是個首領。
比如上官遲就不會指使樊三，但他敢於和濮陽冥衍慪氣，這點也算是與眾不同的。
“你怎麼打算的？”
樊三退開之後，首先開口的竟然是濮陽冥衍。
他認真地問明香，問完便盯著她，神情隱約透出幾分無奈。
“沒打算。”明香道，“你怎麼打算的？”她黑著臉反問濮陽冥衍：“夫人的帕子，是在你那吧？”
“帕子？什麼帕子？”
“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飾。”明香有些不耐煩，“夫人的帕子，多半有她自己繡的東西，極容易辨認。你帶著終究是個禍患，何況王爺已經醒了——還是還給我吧。”
“你真把我說糊塗了。”濮陽冥衍笑道，“你覺得我偷了夫人的帕子？”
明香沒說話，但神情、態度，無一不在表達肯定。
“什麼時候的事？”濮陽冥衍又問。
明香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半天。
她還真懶得和他廢話。
“你怕落口實，不想還，我也不逼你，”明香變了決定，“但你要知道，萬一被人發現，夫人定會被你牽連。勸你還是燒了，哪怕隨手丟了，別帶在身上，更別放包袱、箱籠裡。”
濮陽冥衍只笑不語，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明香又看了他一眼，本想轉身就走，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咬了咬牙道：“帕子你記得燒，再還有一件：我或許過不去這幾日。到時你千萬沉住氣，也不必求情，以後請照顧好夫人。”
“方才問你的就是這話。”濮陽冥衍嘆著氣道。
可明香已經像交代後事一樣，對他囑託了一番，再問也是多餘。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沒什麼好問的。”明香道，“王爺若真決定了，你求情就有用麼？”
濮陽冥衍自然知道求情沒用。
無垢山莊對劉氏的效忠方式，依然是遵從聖命一樣的模式，劉隱不開口，他們大可以私下折騰，一旦劉隱有明令出來，這些人只有遵守的份兒。
“但此事如今有了變數。”濮陽冥衍道，跟著告訴明香，說他已經悄悄提醒了傾君。
明香沉吟不語。
傾君一定會勸說劉隱，畢竟她是無法體會和遵守三綱的，真的急了，或許會和劉隱吵一架也說不定。
可明香怕就怕在這裡。
劉隱說一不二的性子，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絕不是傾君勸幾句就能改得了的——否則劉策當初也不至於離家出走。如果傾君真的為自己和王爺爭吵，只怕二人會有心結，加上凌波堂的事，劉隱會是個什麼態度，還真就不好說。雖說不大會處死傾君，可萬一因此鬧僵了呢？
她是真怕連累了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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