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衍將心中懷疑問出了口。
“居民搬離是為了躲避蠱蟲,這是我們當日下山後,王爺親自囑咐給鎮長的。”
杜明遠答完,頗為謹慎地看了看門外。
沒有人過來。
也沒人偷聽這裡的動靜。
“神醫的事,是王爺曾有猜疑,因為鎮長說過,教書先生中蠱毒後自己好了,王爺說此人或許知道如何解毒。後來王爺毒發,我們便想到這裡碰碰運氣。”
不想運氣如此好,還真就讓他們碰到了。
“只是這運氣……”杜明遠猶豫著道,“不知山莊那兩位中毒的兄弟可否挪動,也不知神醫何時願意啟程,往江陵府,總要一日夜的工夫。”
“你放心!”濮陽冥衍回答得斬釘截鐵。
在他心裡,劉隱自然更重要。
而且他相信,沈川和汪潮雖然昏迷不醒,但他二人的心裡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無論如何,明日都要說服師父啟程。
“濮陽冥衍,你燒個驢毛要這麼久?!”
這邊正暗暗下著決心,那邊神醫已經等得不耐煩,朝東廂嚷嚷起來。
“藥罐子有灰!”濮陽冥衍信口胡謅,憑著之前的記憶摸到了藥罐子。摸到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惹了禍。
果然,神醫聽見這話,立即竄了個高,丟下兩個昏迷的人,三兩步蹦到東廂藥房。
“放屁!”他指著濮陽冥衍大罵,“我這裡有什麼都不可能有灰!”
“師父,你也有三兩天沒回了,我們又在這裡胡亂住了一晚,弄出灰來也是自然。”
“你放屁!”神醫繼續嚷,伸手奪過藥罐,但罵人聲音卻小了一點,似乎有些心虛。結果他一摸罐子,立即又吼了一句:“你放屁!哪來的灰!”
濮陽冥衍不敢說是自己剛剛擦了,那樣的話,神醫必然要把屋裡所有罐子,甚至那些簸箕都摸一個遍,以證明自己的屋子纖塵不染。
他只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