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腳步聲漸近。
傾君等人愈發戒備，可沒等他們拔劍，便聽見段鐵鶴的聲音。
“少莊主，樊三他們回來了！”
傾君和甄雲袖不覺鬆了一口氣。
濮陽冥衍和明香的神情卻愈發嚴肅了。
樊三他們明知要在這裡埋伏，等那個“教書先生”回來，怎麼還會毫不顧忌，大大咧咧地往回走，弄出如此大的聲響？更何況，這樣急促的腳步，已經根本算不得是“走”了。
“出了什麼事？”濮陽冥衍問。
聲音就在傾君頭頂響起。
如此近的距離，倒嚇了傾君一跳——她之前只留意外頭的動靜，並沒發覺濮陽冥衍何時靠近，更沒想到他會和自己靠得如此之近。
可現在不是計較濮陽冥衍為何忽然靠近的時候。
“出去看看。”傾君低聲道，自己先走了出去。
濮陽冥衍和明香緊隨其後。甄雲袖小心地跟在最後面，輕聲問：“是不是剛才路過的那隊人？”
沒有人回答她。
也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至於方才那隊人馬，依他們的經驗來看，即便是有意埋伏或者突襲，也未必能讓樊三他們吃虧。
可正因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濮陽冥衍他們才更加懸心。
四人先後走出書房時，樊三他們已經回來了。
“少莊主，西山也空了！”樊三進門就道。
西山空了？什麼意思？
“仔細說說。”明香越過濮陽冥衍，直接吩咐道。
濮陽冥衍這一次並沒揪著明香不放，顯然他沒有心思計較，更沒心情開玩笑，只是追問了一句：“怎麼空了？”
“我們往西山走，沿路看見不少樹木均被燒燬，因天色太暗，恐看不真切，我和皮倫特意往山上又走了一里多，卻發現山上的樹也都被燒光了，並不見任何走獸。”
“能看出大致是什麼時候起火的嗎？”傾君問道。
她首先將這場火和吳安鎮搬空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應該不超過十日，正好趕上大雨，這才被撲滅，灰燼也被衝散了不少。”樊三答道，“我們又向上勘查，四周皆是一樣，但天色太黑，或許有什麼痕跡遺漏了也未可知。如今看來，那火應該是從山上燒下來的，若非西邊有小溪和水田，只怕整個吳安鎮都要被大火燒光。”
山上起火，往山下燒來——莫非是山火？
眾人面面相覷。
藉著月光，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臉上的困惑。
山火雖然不算少見，但總要有雷鳴，再不就是秋季連日干燥。
然而前幾天，幾乎整個江陵轄內可是下了一場大雨的，他們來的路上還能看到大雨沖刷過的痕跡。而方才樊三也說了，火被撲滅正是因為遇上了大雨。
況且即便是山火，那也是在西山上，鎮子既然沒受災，居民們大可以不用搬離。
“吳安鎮搬空，多半和山上的這場火有關。”濮陽冥衍卻下了結論。
“要麼明日天亮了，咱們去山上看看？”傾君提議道。
濮陽冥衍不禁轉過頭看她，笑著問：“夫人又不急著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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