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雲袖點了點頭,跟著“噗嗤”一笑,道:“雲袖也是‘假慈悲’的。”
傾君不禁笑出聲。
二人開始閒聊,傾君的毫不遮掩令甄雲袖愈發喜歡。
許是因為熟悉了,敢於開口,也是因為不夠熟悉,沒有太多話可說,甄雲袖到底還是問了一個令傾君頭疼的問題。
“夫人方才說的‘成竹於胸’,是哪四個字,又是哪裡的典故?”
傾君瞬間沉默了。
這樣的話,要說是家鄉土話,未免太不能讓人信服。
可要說實話又不行——這是宋朝才有的詞語。
傾君尷尬著,腦筋轉得飛快,最後硬是將原本出自蘇軾的這個典故,胡亂編在了韓愈身上。
甄雲袖讀詩不多,野史雜書看得更是少,因此傾君這麼說了,她便照單全收,沒有半點懷疑。
然而一旁看人殺魚的濮陽冥衍卻忽然插了一句:“原來韓愈不僅有‘推敲’,還有這麼個好典故,可是我孤陋寡聞了。”接著又故意誇讚一句:“夫人學識竟如此淵博,教濮陽冥衍好生敬佩!”
尼瑪!
傾君心裡將濮陽冥衍罵了好幾遍。
但氣悶之餘,她卻驚覺一點:濮陽冥衍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往回走的路上,傾君的話少了許多。眾人用飯時,她更是一言不發,等到晚間入睡,只有她們三人時,傾君才又聊了一陣。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又啟程,重新回到昨日的岔路口,取道西南,往吳安鎮方向去。
正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疼”,過了一夜,雖然沒忘記昨日的心虛和窘迫,傾君卻又開始說話。不過在開口之時,她會先在腦中細想一遍,之後才謹慎出口。
濮陽冥衍不禁好笑。
傾君答話的速度明顯放緩,應該就是昨日那個“胸有成竹”鬧的。
這樣的詞彙一聽就是有來歷的,也難怪她會安在韓愈身上。可濮陽冥衍自信讀書不少,對前朝的詩人,他了解更多。韓愈若真出了這麼個好典故,他沒理由一點也不知道,連聽都沒聽過。
撞過頭的“青君”為何變成這樣,連自己的姓氏也都改了,濮陽冥衍之前想不清楚,如今卻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青君”換了魂了。
眼前的管夫人,實際是另一個人。
一個背景、經歷和他們十分不同的人。
往吳安鎮的路要五六個時辰。
濮陽冥衍這一路都十分認真地偷聽車裡的三人說話,可傾君說得相當謹慎,一直聽了五六個時辰,濮陽冥衍也沒聽到自己想要的證據。
眼瞅著要到吳安鎮,他只得暫時打消念頭。
驅馬到車邊,對車裡道:“再有一刻鐘的工夫就到吳安鎮了。吳安鎮較偏,雖在江陵,卻窮得緊。一會兒咱們就在那裡落腳,我帶著人去山上獵些野味,晚上好吃。”
“也不必麻煩。”傾君道,“有菜就行了,哪能天天都要吃肉呢?”
濮陽冥衍卻很堅持。
“你——們受過傷,還是要吃些肉,這樣好得快。”
傾君無奈地閉了嘴。
這一路濮陽冥衍都是這個理由,天天折騰魚肉禽蛋,可傾君覺得,怕是濮陽冥衍矯情又嬌氣慣了,離不開這些魚肉。
她哪裡知道濮陽冥衍說的都是真話。
然而到了吳安鎮的牌坊前,眾人卻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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