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避嫌?
傾君不禁腹誹。
想避嫌,偏還矯情,褲子溼著就不肯睡。
何況明香和他們之前都在山莊,又是江湖兒女,傷病、喂招之類,難保肌膚之間會有些接觸,因此雖然要避嫌,到底還是有限。
而且出門在外條件不允許,除了自己不講究卻還矯情的濮陽冥衍,誰會非要避嫌呢?
至於自己,一個穿來的獨立女青年……
但已嫁作人婦。
好吧,他說避嫌就避嫌吧!屋子小了點,自己不往那邊看也就是了。
傾君和衣而臥,躺下時,正對著明香看過來的一雙眼。
火苗映在明香冷清的眸子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我沒事。”傾君微笑道。
明香跟著一笑,合了眼,緩緩地睡了。
傾君也閉上眼睛,卻沒立即入睡,她心裡反覆算著日子——幾日能到襄州,幾日可到江陵,抵達荊州又會是什麼時候。
東偏殿那裡,濮陽冥衍卻也沒睡。
將蓋在腿上的一塊羊皮扯來扯去,卻好像怎麼蓋都不舒服。
而無論睜眼、閉眼,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傾君那雙落在他腿上卻波瀾不興的眼睛。
真該死!
可她有隱月劍,還知道了隱月劍的用處,自己再想故意討嫌報復,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濮陽冥衍恨恨地咬牙,繼續跟羊皮較勁。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的人才算真的睡著。
“吱呀”一聲。
廟祝房間的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