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和明香坐在馬車上。
已經有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二人一句話也不說。
並不是傷病未愈，也不是彼此有什麼芥蒂，而是因為濮陽冥衍實在太吵，吵到她倆不止想要裝聾，還乾脆作啞了起來。
濮陽冥衍卻慣會自娛。
反正他只是說些廢話，本就為了故意討嫌，至於她倆聽不聽，濮陽冥衍其實沒那麼在乎。
“往前走幾日，就要到襄州地界了。我跟你們說，襄州比起京城來，可是十分的不同，那裡已算偏南，飲食、風俗都不一樣。”
“不過襄州可是很大啊！照咱們這速度，十日能過襄州就不錯了。”
“十日都還算少的，說不定得十五日。”
“你們都有傷，暫時還不便騎馬，再養個七日，好利索了再說。”
“不過也怨不得你們，這武安王府的人也是，還真就敢不護著夫人主子，由著你仗劍闖江湖。要不是你運氣好，選了明香跟你出來，而明香又是我無垢山莊排名第五的高手，恐怕早就被人逮著了吧？”
“但現在都好了，我和你們一起，也就不怕了，何況我還帶著無垢山莊的人。”
“不過即使只有我自己，也沒什麼，我一個能頂稷縣二十個……”
滔滔不絕在這裡被打斷。
因為傾君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本打算把濮陽冥衍的話都當蚊子哼哼，可再怎麼遮蔽，總還是聽進去幾句。
其他的話，充耳不聞也就罷了，但這句太不要臉。
傾君一時沒忍住。
“笑什麼，當我是信口胡言的麼？”濮陽冥衍佯怒。
傾君點了點頭。
她相信濮陽冥衍厲害，但一個能頂稷縣莊上二十個，她不信。
豈料一直抱膝發呆的明香忽然開口。
“他沒說大話。”
傾君不禁驚訝：“這麼厲害？”卻是問明香。
“我說過的，他們叫我五姑娘——那年，他得了第一名。”明香微笑著對傾君道，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一絲羨慕或崇拜，好像這個第一名一點都不值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