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傾君便如此說了。
明香深知稷縣不會派人護送,不禁暗暗為難,可又怕傾君疑心,臉上不敢露出絲毫異樣,只能生硬地勸道:
“袁莊頭性子古怪,雖然看在王爺的面上救了咱們,也不過是因為這是他稷縣的地界,武安王夫人出了事,他不好交差罷了,未必願意派人千里迢迢送咱們到荊州。”
“竟是這樣的性子?”傾君不禁好奇,跟著無奈一笑,“總得試試。”以為是自己的出身不好,讓沙場退下來的袁莊頭瞧不起。
明香無法,只好道:“那也等傷好利索了再說。”
傾君點了點頭,有心休息。
自己的身子真是不行,才剛說了這麼幾句話,竟然就覺得乏累了。許是因側身太久,傾君下意識想要翻身,卻忘了自己有傷,不小心扯到背上的傷口,忍不住疼得“嘶”了一聲。
“累了?”
明香一邊說,一邊急忙伸手扶住傾君的胳膊,不留神也扯到自己的傷口,但她只咬牙忍著疼,一點也不露出來。
傾君也咬牙堅持,到底微微挪動了一下。
“累了,歇會兒。”傾君有氣無力,“你也有傷,快歇著吧。”說完這話,不禁想起明香傷在肩膀和手臂,但方才竟然攙著她,以便她能好好地挪身子。
大恩不言謝。
傾君不好意思說謝。
她深深地看了明香一眼,心裡滿是感激。
明香正幫傾君蓋被子,並沒看到傾君的神情。
之後,她自己也扯過一床被子,在床外側輕輕躺好,閉上眼睛想著心事。
她們確實需要人送。
而方才那一會兒,明香倒也想到了最後的退路——實在不行,她便求師父出面,著幾個無垢山莊的人跟著吧?
過了許久,二人才剛有些倦意,迷糊著要入睡時,門上的簾子忽然響了。
緊跟著就是濮陽冥衍的聲音。
“她醒了沒?”
傾君一驚,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