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山頭,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茶棚。
傾君二人驅馬過去,茶棚的夥計忙熱情地迎了過來,將馬匹拉到一旁喂草喂水。另有一個夥計過來招呼二人。
“二位女客,請問用茶還是用點心?”
明香哪好讓傾君問,搶在前頭對夥計說道:“我們餓了,想在你這裡吃中飯,都有什麼吃的?”
“今天預備了素面、雞湯麵、滷牛肉、豬肉包子和冬菇白菜餡兒的包子招待各位路過的客官,茶是最普通的,酒卻是烈酒,另有方便帶著路上吃的大餅和肉乾。不知二位女客要吃些什麼?”
“你吃什麼?”傾君先問明香。
明香十分意外。
她也聽人說過,自從這位夫人醒了,就與王府的一切格格不入,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夫人能這麼和氣——之前說“姐妹相稱”時,明香已經覺得傾君脫俗了,現在再看,頓時又是一陣驚訝。
哪有夫人照顧丫鬟的?
因為戴著帷帽隔了臉,傾君沒發覺自己的表現有不妥,也不明白明香在思考什麼,想著要趕路,不禁催了明香一句。
“吃什麼?”
明香這才回過神來。
“素,素面吧。”竟然有些結巴。
傾君沒在意,稍稍琢磨了一下,對小二哥道:“要兩碗素面,一斤牛肉,再給我裝兩個豬肉包子,兩個冬菇白菜包子,半斤肉乾,包子和肉乾我帶著走。”
小二哥抿嘴偷笑,心道這兩位女客還挺能吃,又要面又要肉的,還要打包帶走。
可廢話他不敢說,答應著就要去張羅。
等麵條和牛肉都上來了,傾君左手輕輕撩著帷帽上如門簾一般的紗,右手拿著筷子,剛準備開動才發現——這古代的碗,真特麼的大!
碗口直徑將近三十公分,碗高十三四公分,碗底不比碗口窄多少,儼然是個盆,哪裡像碗??最要命的是,碗裡頭裝得滿滿登登,湯少面多。
就算是大學食堂,也難找到這麼大一碗的麵條了吧!
傾君苦著臉,心說古人種地太辛苦,浪費糧食太沒禮貌,十分努力地吃著面前那碗麵,奈何面太實、肉太噎,只好又問小二哥要了一壺水,幫忙順麵條下肚。
可這實在是太多了。
用這麼廣闊的碗吃飯,還真是另一種體驗。
等牛肉吃光了,面才吃了一半,傾君卻已經很飽,正為剩下那半碗麵發愁,忽然聽見明香低聲說:“有人來了。”
傾君聞言留神,隨即聽見一陣馬蹄聲,不禁轉頭要看。
卻被明香立即制止。
“來者不善,姐姐別看。”
傾君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這裡是茶棚,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明香是怎麼看出“來者不善”的?
明香卻沒給她解釋,只又低聲道:“等他們開始吃,咱們就走。”
正說著,來人已經停下。
“來五十個豬肉包子,三斤牛肉,再倒幾碗茶!”
“客官不要酒麼?”
帶頭的那人“呵呵”一笑,道:“出來辦事,不好喝酒。”說話間,幾人已將馬匹遞給小二,選了個最靠外側的位置,面朝著傾君這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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