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隱徑自進來,卻不像往常一般直接去窗邊榻上。
傾君正猶豫著是否要說話,便聽方才的小丫鬟喚“王爺”,跟著才輕聲問她道:“夫人要燃哪一根?榻上小几的,還是屏風邊上的?”
“屏風邊上的吧。”
在劉隱睡覺的地方點根蠟,他還不得以為她是故意和他作對啊?
“是。”小丫鬟答應一聲,掏出火摺子吹燃。
劉隱冷聲阻止:“不用了。”
傾君不禁回頭。
藉著火摺子的光,正好看見小丫鬟進退兩難的模樣,以及劉隱那張看不出慍怒的臉。
“罷了,你出去吧,不用燃了。”傾君也只好這麼說。
不過劉隱既然來了,她便也不用再怕黑,沒有蠟燭的光亮晃著,或許還能睡得更踏實些。
小丫鬟應聲出去。
傾君便開始猶豫糾結。
她受不了這份尷尬,可是又不想開口說話,生怕一旦開口會引出更多的煩心事來,只能一改往日的聒噪。因受不了自己胡思亂想,便在心裡默唸劉策傳授的那些心法。
劉隱卻朝床邊走來。
聽著他腳步漸近,傾君愈發緊張,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應該不會再抱她,或者做什麼了吧?
傾君心裡正虛得厲害,如果這時候劉隱抱住她,並且說上一些好話,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給他“白頭到老”之類的承諾,忘了回穿的大事。
正亂想,劉隱卻已伸手,抱了一床被子,轉身依舊去榻上睡了。
既如此,白日那聲冷笑,應該是因為他已死心。
這會兒他還會過來,可能是之前夫妻恩愛的戲,實在需要演到底。
傾君咬著唇,緊閉著眼,重重地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