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隱沒喜歡過什麼人。
他是從小就在戰場殺伐出來的,對於他來說,好好地活著,不愁吃穿,就是對人好。
所以認定了她,之前答應她不攔她尋死的話,自然也就不算數了。
食言又怎樣?當初對先皇,他不是也食言了麼?
還是個天大的承諾。
劉隱苦澀一笑,當初毀諾或許是他錯,但如今對她毀諾,他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想到傾君還在身邊,一顆心又踏實了許多。
閉著眼睛聽著外頭聲音,也更聽得清了,於是聽到有人在跟蹤自己的馬車。劉隱一驚,立即睜眼坐起,細細分辨了一下,才知道是那個傢伙不死心,依然不緊不慢地跟著。
車伕此時也聽出不妥,低低喚了一聲:“王爺。”
“無妨。”劉隱吩咐完,繼續閉目養神,懶得理那個跟車的。
過了片刻,算算路程知道即將回到王府,劉隱坐起了身子,看著躺在另一側的人。
黑暗裡分明什麼都看不清,可他依舊看得認真。
傾君早窩在枕頭上,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
也難怪,先時被人塞在推車裡許久,肯定又累又難受,好容易見到了床,卻被那個傢伙嚇唬了一下,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晚,剛閤眼又被他二人的打鬥聲吵醒,她就是想休息也沒個好機會。
說起來,這會正是半夜三更,讓她安穩睡一覺也是應當。
馬車恰在此時停下,車伕剛要掀車簾,劉隱立即低聲阻止。
“停在這吧,叫護衛來守著。”
說完,輕輕給她蓋了張毯子,自己也不下車,竟躺在另一旁安穩地睡了。
已經到武安王府門口了,他還真不信會出事。要是有人敢在這裡對他下手,那他回府去也不見得能多幾分安全。就算護衛們不頂用,還有隱衛和趕車的這個人在——再不濟,那還有一路跟著過來、現在已經上了樹的那個人來保護他們呢。
樹上的人本以為車裡的人會下馬,他都想好了要上去糾纏,把他和傾君的生米當眾說成熟飯的,哪想到車就那麼停了,而車裡的兩個人分明已經睡著了。
妖孽卻又不甘心就走,只好就那麼在樹上蹲了起來。
傾君累壞了,睡得十分香甜。而自從二人合房之後,劉隱自己跟自己彆扭了好些日子,如今認清了自己的心,而此番又是最安全的,他自然也睡得沉。
可苦了樹上蹲著的妖孽,樹上立足已是靠著他的好本事,實在並不好睡,下樹又怕丟了視野,盯不住劉隱他們,一整夜都沒閤眼。
然而直到太陽出來,門口的府丁都換了一批了,車裡的人還沒醒來。
妖孽幾乎要忍不住找劉隱打架,可想到自己根本打不過,只能憋著氣繼續蹲在樹上。心裡有氣沒處撒,便狠狠朝王府裡瞪了一眼,恰好瞥到王府層層的院落和圍牆。
眼睛一亮,咬著牙“嘿嘿”一笑。
他有了更好的主意,既不明搶,也不偷——他要讓傾君自己跑。
那麼從此以後,他就要大大方方地出入武安王府。
活動活動腿腳,發現下肢有些麻木,飛快按了幾個穴位,經絡立即通了。腳尖一點,身子輕飄飄落下,護衛並沒聽見,隱衛雖聽見了,因“車伕”沒招呼,也便都不出來。
“表哥?”
清溪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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