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澤心神一動。
他似乎從嵐的語氣裡聽出了些微的愉悅之意。
嵐隱隱的是在……高興？
——不對勁。
他總覺得嵐的反應有些不太對。
可卻又說不上來。
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程青澤只得將心底的疑惑與違和感暫時壓下，等待以後找到機會再說。
此時的全息影像記錄並沒有播放完畢。
然而觀看直播的網友們的注意力都被疑似鬧鬼的動靜給吸引住了，紛紛要求去近距離圍觀鬼魂真身，尤其是新進入直播室、沒看到昨天晚上接連兩次精彩直播的新觀眾們。
【臥槽你這個烏鴉嘴！剛說才死了一個人，現在就又要死一個了=口=】
【主播快快快，鬼魂要出來了我們要快！！】
【別看主演君技術支援的特效了！酷愛把鬼魂放粗來其他的我們回頭再看啊啊啊】
晉主播也表示贊同。
影像資料嘛，可以稍後再看。
但是吧，錯過了精彩直播瞬間，損失就大了。
程青澤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看影像或趕去鬧鬼的地方，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分別。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嵐，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自從今天中午見到嵐開始，他就發現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不僅對這座小鎮裡的鬼魂失去了恐懼之心，甚至還下意識的做出一些近乎本能的行為，比如投放黑石子，又比如下意識的信任嵐，再比如隨口得出的關於“時間回溯”的結論……
可以這麼說，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在很大程度上，都似有一條線在指引著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卻也詭異的讓他絲毫未出現心神不定的狀況。
這就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現在，他的心態轉變得非常微妙，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的自己或許有些小聰明，或許遇事會比較鎮定，或許膽子也不小，但絕不會達到現在這種程度。
簡直……判若兩人。
程青澤皺了皺眉。
也許……這種情況還要再早些？早到從進入這座小鎮開始？還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他記不清了。
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記起。
既然找不到分界點，那麼程青澤便直接將它劃歸於潛移默化的漫長過程。
假設從進入小鎮開始，他就慢慢的發生了改變，一點一滴的變化著，積少成多，由於每一時刻的變化太過微小，所以一般情況下根本注意不到，而直到方才達到了一個質變的分界點，才被他自己發現。
越想越覺得這猜測靠譜，程青澤暫時結束了自己的推斷。
他思考的東西看著挺多，但所耗費時間不多幾秒鐘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