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這一生,卻是你終於等到了你等到的人。
而我呢?
如同一座座佇立在這裡的墓碑,在等一個也許永遠等不到人,一個個孤老終生。
相望同千里。
雨更大了。
溼透了整個人間。
……
天晴了?
不!
並沒有。
天空依然陰暗,細雨依然朦朧!
但為何?
心和衣服不再溼下去?
眼前不再模糊?
心也在漸漸溫暖?
……
天地間。
是一把傘抵在江思甜頭頂。
還有身後穿著素衣,清瘦、高大的身影。
終於!
山有峰頂,海有彼岸,漫漫長路,終有迴轉,餘味苦澀,終有回甘。
江思甜淒涼地喊出一聲。
——“林牧”。
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什麼都看不清!
什麼都看不見!
————
林牧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驅使自己要來滬市找江思甜。
他只知道結束通話電話後,幾乎是徹夜難眠。
人的內心深處總有屬於自己的一點兒隱秘,林牧最近也有。
一種飄忽不定的思緒,常常攪擾著她的心,卻又難以捉摸,難以把握,像一個猜不透的謎,在夜深人靜之時纏繞在腦際,苦思而不得其解,久久難以入睡。
卻終究只能把這個撲朔迷離、似是而非的猜測悶在自己的心裡,永遠也不敢求得解答,不敢試圖證實。
林牧很怕,害怕有些東西一旦被證實,那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會被打亂。
但終究,破曉之前,林牧還是下定決心不管發生什麼,此行務必要來。
因為,他心底最深處對江思甜莫名的擔心。
於是匆忙之下買了車票,直往滬市奔行。
當趕到王亞凌下葬的墓地時,一眼便看到了佇立在斜坡上被細雨淋溼的江思甜,將手中唯一的傘抵在了她的頭頂。
江思甜平時第一次主動將頭伏在了他的肩膀。
不久,渾身溼透的兩人一起離開墓園。但並沒有急著回京城,而選擇在附近的酒店暫住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