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再次輕笑一聲,這兩個人果然有些棘手呢。
“你們利誘八寶為衛婕妤辦事,而八寶卻因為信任你們,反倒遭人毒手。他死得那麼慘,你們卻好好活著,他豈能甘心啊。”
白月初緊緊盯著流花的雙眼,臉上掛著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珠放佛能看透對方的內心,流花那張強裝鎮定的臉,終於有些繃不住了。
見此,白月初繼續說道:“八寶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你們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一定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想變成第二個八寶,你們就乖乖配合我,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流沙本就被嚇破了膽,聽完這些話她就更慌亂了,沒有片刻猶豫地猛點頭。
流花卻搶先一步開了口,她的聲音裡始終帶著一絲戒備,強裝冷靜地反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白月初哼哼一笑,說道:“現在你們除了選擇相信我,還能如何呢?”
流花不禁咬住下唇,是啊,她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如果不配合對方,這個人可能就會殺了她們。
“姐姐?”流沙緊張地喊了一聲。
流花終於下定決心,輕咳一聲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白月初挑了張椅子坐下,用著輕鬆地口吻說道:“說說你們的主子吧。”
“衛……”
流沙剛開口就被流花給打斷了,“在衛婕妤還是衛美人的時候,我們便已經跟在她身邊了,雖然是近身伺候,但主子疑心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算起來在這宮裡真正能讓主子信任的人,只有她從宮外帶進來的那個貼身婢女了。”
“她都是誰?”白月初問道。
“丹青,現在是宜微殿裡的一等宮女。”流花回道。
白月初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挑起下巴說道:“繼續。”
流花頓了頓,本想著把她們在衛婕妤身邊的重要性降低,對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會轉移到丹青身上。
可是她想錯了,對方的意思很明顯,是想把她們所知道的事情都掏乾淨才肯罷休。
流花深吸一口氣,既然躲不過去了,她也只能認命了。
“衛婕妤姿色平庸,之所以能得陛下的寵愛,是因為她很會拿捏人心。陛下在想些什麼,需要什麼,衛婕妤總能猜透,正因如此陛下越來越依賴衛婕妤。就連那麼得寵的蓮貴妃,也被衛婕妤給扳倒了,可見陛下對衛婕妤是何等的寵愛。”
關於這一點,白月初也深以為意。之前她還有些奇怪,陛下為何對衛婕妤這麼言聽計從。現在她好像明白了,衛婕妤不是普通人,她不僅有手段,而且是真的能迷惑人心。
“奴婢一直以為,衛婕妤會這麼不遺餘力地扳倒蓮貴妃,是想自己獨攬後宮大權。可是她卻幫了皇后娘娘,為此奴婢一直深感不解,但這畢竟是主子們的事情,奴婢也不敢多問。”流花說完便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白月初倒上一杯茶水遞過去。
流花遲疑了一下,明顯帶著戒備,不過最後還是仰頭喝下了。
對方還想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事情,自然不會現在就要她的命。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白月初以為衛婕妤得寵,是因為背後有皇后娘娘為她出謀劃策,兩個人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
可是隨著對衛婕妤的調查,她覺得這個衛婕妤並非是一個好控制的她,她和皇后娘娘之間的關係肯定也沒有那麼簡單。
“淑妃娘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月初問道。
流花手裡攥著茶杯,囁喏半晌才回道:“知道一些,這件事情應該與衛婕妤有關。”
“應該?”白月初懷疑地看著她,“你都知道些什麼?”
流花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奴婢知道,晏莞兒之所以會假扮內侍出現在圍場,都是衛婕妤授意的。但事後衛婕妤並不承認,最初奴婢以為衛婕妤是想借這件事情給蓮貴妃難堪的,順便也能除掉蓮貴妃身邊的人。”
突然從她嘴裡聽到莞兒的名字,白月初便忍不住捏了捏拳頭,她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接下來流花又交代了很多話,可是這些訊息對於白月初來說,好像並沒有多少用處。
在放兩個人回宮之前,她強硬地往兩個人嘴裡塞了藥丸,並威脅道:“想要活命就不要亂說話,以後每半個月,我都會派人給你們送解藥,明白嗎?”
流沙嚇得渾身顫抖,哭著點頭,保證自己絕不會亂說話。
流花也有些腿軟,白著臉做了保證。
回王府的路上,離月冥看著身邊的女子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白月初怏怏搖頭,失望地回道:“衛婕妤處事謹慎,她們瞭解的事情不多,不過她們已經親口承認了莞兒的事情。或許到時候可以說服她們出來作證,證明莞兒假扮內侍並非本意,而是受衛婕妤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