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不禁在心裡慶幸,幸好案子是交給了離月冥。要是讓宮裡的人來查辦,恐怕莞兒早就……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尋找真相的意念太強了,當晚果然如她所願的做夢了。
夢裡她又來到蓬萊殿,這裡看起來好像比上次在夢裡看到又冷清了幾分。
這個時候宮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白月初聞聲看過去,便見浩浩蕩蕩地一群人,迅速進入蓬萊殿。
為首之人正是滿臉怒氣的陛下,然後是皇后娘娘、衛婕妤,以及其他幾位略眼熟的嬪妃。
白月初想,她們應該就是一同跟去圍場那幾位吧。
他們氣勢洶洶地隨著兩隊侍衛闖進來,那架勢一看就沒好事。
要不是明確知道自己是在夢裡,白月初恐怕早就淡定不住了,不過很快她又不淡定了,因為在那群娘娘後面還跟著離月冥和蘇穆青兩個人。
這麼一看,難道她夢裡的是昨天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白月初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眼前的畫面忽然就發生了變化。
正殿裡,陛下坐在上面,皇后娘娘就站在他的身側,一身素衣的蓮貴妃和如絲跪伏在下面的地毯上。
“都是你乾的好事。”陛下突然爆喝一聲,用力擲出一本摺子,摔落在蓮貴妃身前不遠處,但他仍不解恨繼續斥道:“你的人都已經招了,毒婦,你簡直就是個毒婦。都被打入冷宮了,竟還有如此惡毒的心思,朕真是看錯你了。”
蓮貴妃始終微低著頭,在陛下地怒斥中不慌不忙地撿起摺子,開啟看了上面的內容,隨後向陛下磕頭行禮。
“臣妾是被冤枉的,還望陛下能夠明察。”她始終都保持著淡定,就連求情的時候,語氣裡也沒有絲毫地緊張與害怕。
正因如此,反而更加激怒了陛下。
“冤枉?你敢說那晏莞兒不是你身邊的人?”陛下冷哼一聲。
“請陛下明鑑,莞兒她早就離開蓬萊殿了,而且她現在應該是宜微殿的人。”蓮貴妃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衛婕妤。
衛婕妤也不甘示弱地回視她一眼,嘴角翹起譏諷的弧度。
蓮貴妃的眼神不禁暗了暗,再次低下頭等待陛下發話。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攀咬他人?”陛下顯然是對她失望透了,連看著她的眼神裡都透露著厭惡,“那晏莞兒已經親口承認,是受人指使才會挑唆麗妃身邊的宮女向淑妃下毒。你們可真是好計策啊,一石二鳥。”
“莞兒可說是受何人指使嗎?”蓮貴妃終於抬起臉,目光冷靜地落到陛下身上,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
“哼,那個賤婢臨死前還想胡亂攀咬衛婕妤,若不是衛婕妤宮裡有人可以作證,那賤婢多次想對衛婕妤不利,你們是不是連衛婕妤也要一併除掉。”提到衛婕妤被冤枉陛下的怒氣又上升了一層,瞪向蓮貴妃的眼神如刀子一般。
蓮貴妃苦笑一下,無奈說道:“陛下不再信任妾身,無論妾身如何陛下,您都會認為這件事情是妾身做的。那又何必再來質問呢,不如現在就給妾身一個了斷吧?”
“你……”陛下被她這番話堵得怒火攻心,登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煩躁地踱著步子,片刻後快步走下臺階,在經過蓮貴妃身邊時,又大聲喝道:“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朕之所以還留著你,就是想還為淑妃討回一個公道。”
說罷,便憤然甩袖離開。
夢境到此結束,白月初睜開眼以後,腦海裡還在不斷回憶著夢裡的場景。
從陛下的態度來看,已經很顯然了,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蓮貴妃做的,這個罪名她都擺脫不掉了。
可是白月初還是覺得奇怪,莞兒怎麼也和那淑妃娘娘的死扯上了關係呢?
其實現在仔細一想,她們害死淑妃娘娘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拙劣了,竟直接在大庭廣眾下投毒。而且,既然是要害人,為何不把毒藥都放進去,反而還有留下來一些藏在頭髮裡呢?
這麼看來倒像是故意的,而那宮女在下完毒以後為何不馬上離開呢,要知道烏頭的毒並非即刻斃命。在淑妃娘娘毒發身亡的那段時間裡,那個宮女完全有機會離開,並且把毒藥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