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驚訝地看著她，“你要改？”
“雖然我的繡活兒不算出眾，但是這點改動還是可以勝任的。”晏莞兒謙虛道。
白月初倒不是質疑她的能力，只是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提出為她修改嫁衣。
以前那個目空一切，態度高傲的晏莞兒果然已經不存在了嗎。
“那就有勞四妹妹了。”白月初坦然接受了對方的幫忙，邊說邊把嫁衣換下來。
晏莞兒在這裡用過晚膳以後，才帶著嫁衣回去自己的院子。
雀靈跟在自家姑娘身後，看著手裡捧著的錦盒，想到裡面就是二姑娘的嫁衣，心裡的感覺非常複雜。
待走到無人處，她忍不住低聲說道：“姑娘以前何曾做過這種事情，就算是為了報答二姑娘，您也不用這麼委屈自己。那二姑娘是什麼身份，就算她以後嫁去了王府，可是論出身還是姑娘您更……”
“住口！”晏莞兒不悅地打斷她，警告地瞥她一眼，嚴厲斥道：“以後再敢這麼口無遮攔，就別再跟著我了。”
雀靈嚇得趕緊閉上嘴，只是眼裡還隱約閃爍著委屈。
“二姐姐心胸豁達，對我也是一片真心，就算不是為了報恩，我也會這麼做。”晏莞兒轉頭看著前面，不知道是在和雀靈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只是不知我日後所行，會不會讓二姐姐失望呢？”
雀靈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沒有聽懂姑娘話裡的意思。
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頭天晚上，蕭瀲便帶著賀禮來到了尚書府。
白月初在這裡的朋友不算多，蕭瀲算一個，寧兒懷孕了來不了，再有就是晏莞兒了。
入夜以後，她先被晏夫人叫了過去，族中幾位長輩們圍著她，七嘴八舌地交代了一些成親當晚該做的事情。
其實之前寧兒她們成親的時候，白月初就已經在旁邊聽過一次，這次重新聽一次，主角換成了自己，莫名就緊張害羞起來。
她乖巧地坐在那裡，等到大家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便放她回去自己院子裡了。
蕭瀲和晏莞兒已經在花廳裡等著她，她一回去，三人便轉戰去到樓上臥房。
以前每次遇見蕭瀲，她身邊都會跟著蕭桐，可這次卻是隻身前來。
白月初尋著晏莞兒出去小解的機會，開口問道：“桐兒姑娘已經走了嗎？”
“還沒有。”蕭瀲搖頭笑了笑。
蕭桐一個不肯離開，莫不是還有未了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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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沒有跟著一起過來？”白月初又問道。
蕭瀲莞爾，解釋道：“明日是白姑娘大喜的日子，而桐兒已非凡世之人，恐對白姑娘這個新娘子有所衝撞，這才沒有跟過來。”
“原來是這樣。”白月初恍然一笑，“其實根本不用擔心這些，蕭姑娘也知道，我命格屬陰，天生有通靈之能，鬼怪於我而言與常人無異。”
說話間，晏莞兒已經回來了，她們默契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三位年輕的姑娘擠在一張床上，一直聊到深夜方才歇下。
白月初聽著身邊那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情，卻慢慢變得緊張起來。
回想她與離月冥的初次見面，就放佛發生在昨天，當時的她還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愛上離月冥，更不能和他成親。
沒想到這才過了大半年，她就被自己打臉了。
明天她就要嫁給離月冥了，突然間覺得很不真實，甚至還有種“自己會不會還是書里人物”的錯覺。
這麼一想，心裡就更加緊張了，耳邊只剩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緊張之餘還有濃濃地遺憾，要是能親口告訴爸媽她要結婚了，請二老過來參加她的婚禮，她的人生就算是圓滿了。
種種複雜的情緒滾上心頭，令她輾轉難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