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蹤四妹妹過來的?”白月初面色嚴肅地問道。
晏寧兒毫不避諱地點點頭,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我就說最近四妹妹不對勁,這次可是被我抓個正著。”
“抓他們做什麼?”白月初挑眉反問。
“自然是……”晏寧兒理所當然地聲音頓時就卡殼了。
對啊,她抓他們做什麼呢?
白月初無奈地說道:“四妹妹與宮二少爺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他們私下來往很正常,況且他們這種情況就算是抓住了,瞧著也不像在做壞事。你抓他們有什麼用,只會把你自己暴露出去。”
況且現在那個晏莞兒已經今非昔比,就算是以前的晏莞兒,寧兒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更別說是這個升級版的了。
要是讓她發現寧兒一直在監視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那我們就這樣算了?”晏寧兒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你不是不喜歡四妹妹和四皇子來往嗎?如今她和宮二少爺感情穩定,你應該高興才是。”白月初說著就往對方手裡塞上一塊兒糕點。
晏寧兒對著那糕點看上兩眼,隨後便吃了起來,又說道:“話雖如此,可我還是不放心,我總覺得四妹妹很奇怪。”
覺得奇怪就對了,這就更加印證了白月初的猜測。
“你這只是心裡作祟罷了,別多想了。”白月初輕輕拍上她的後腦勺。
這一晚白月初又夢到了柳菡萏。
是她病死那一日,柳夫人守著女兒的屍體,幾度哭暈在床邊。
可是這個時候的崇化坊正在戒嚴,外人不得進,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大夫們遲遲趕不過來,等到有人發現柳菡萏的屍體的時候,人已經死去大半天了。
當時柳夫人也昏倒在一旁,又大夫為她檢查診脈,最後驚訝地說了一句,“她守著一個病人這麼多日,竟然相安無事,可真是件奇事。”
早知道,現在整個崇化坊裡,但凡家裡有人感染時疫,如果沒有及時隔離起來,那麼一家人都不能倖免。
柳菡萏很快就被人拖了出去,扔到郊外亂葬崗焚化了。
便是在那沖天的火光之中,白月初看到宮九懷踉蹌著腳步撲過來,直直跪在的火光跟前。
他痛苦地瞪著熊熊烈火,眼圈發紅,額頭上青筋暴突,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他努力隱忍著,可是忍到最後終於還是痛哭起來,“柳兒,我的柳兒,是我害了你,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是我把你逼上了絕路。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把我丟在這世上,叫我如何能苟活下去啊……”
宮九懷對著那團好似燒不盡的發火哭訴了許久,說了很多自責的話,最後他竟直接往火裡跳去。
畫面戛然而止,夢已醒來。
白月初皺著眉頭坐在床上,她不停地在想著,宮九懷最後死了嗎?
如果死了,那現在這個宮九懷又是怎麼回事呢?
往常每次做夢都能得到新的突破,可是這次的事情,她夢到的越多,事情就會變得越複雜。
日子一天天過去,晏莞兒沒有再找過白月初,而白月初也很少再做夢了。
轉眼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聽說宮裡的四皇子還沒有醒過來,各種明醫與高僧、道士一撥一撥地往宮裡送,卻始終不見什麼成效,陛下氣的又處死了幾個人。
而今天原本是個該喜慶的日子,可是因為四皇子的事情,陛下變得心性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