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睡著睡著,忽然覺得耳邊響起一陣尖叫聲。
她嚇了一跳,可是卻醒不過來。
尖叫聲過後,便是痛苦且暴戾地低吼聲,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折磨。
白月初聽得驚出一聲冷汗,努力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是不管她多麼著急,身體都動不了。
這種情況,難道是遇到了鬼壓床?
“啊……我不會、放過你的,啊……”
痛苦的喊聲中,隱隱約約飄出來一道惡毒的威脅聲。
白月初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可卻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聽過。
姒玉從樓下上來的時候,便瞧見自家姑娘的雙手緊緊拽著被子,痛苦的掙扎著。
她馬上就聯想到了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當下也不敢遲疑,抬手碰了碰姑娘,隨後又搖晃幾下她的肩膀,可對方還是滿臉的痛苦。
她不再猶豫,伸手掐住姑娘的人中。
很快,睡夢中的白月初用力憋了一口氣,霍然就睜開了雙眼。
“姑娘,你……”
姒玉鬆口氣,剛開口說了三個字,卻見床上的人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快步朝博物架走去,最後在那顆石頭前面站定。
白月初凝眸觀察著它,上面依然光滑一片,沒有任何異常。
見此,姒玉趕緊拿上外袍給她披上。
“姑娘剛才又做噩夢了?瞧著您出了一身的汗。”姒玉邊說,邊為她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白月初沒有說話,又對著那石頭看了半晌,確定真的沒有異常後,便嘆口氣走到桌邊坐下。
姒玉眼疾手快地倒上一杯熱水遞過去。
這是有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進來,身上的汗水一蒸發,絲絲涼意透過那半溼的裡衣貼在面板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剛才在夢裡的時候她沒有想起來,可醒來以後她腦子裡卻非常清楚,夢裡那個聲音分明就是柳菡萏的聲音。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她把護身符交給晏莞兒以後,便在夢裡聽到了柳菡萏的聲音。當時的她,就曾那樣威脅過她。
她現在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為什麼她夢裡的柳菡萏總是那麼善變呢?
有時候對她非常友好,有時候又恨不得想把她拆骨入腹呢?
難道厲鬼也會有分裂症嗎。
此時的蘇府、不,現在已經改為懷瑾伯府。
蘇穆青痛苦地跪坐在書房裡,身體裡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想暈都暈不過去,直至痛的在地上打滾,他卻還是緊咬著牙關不發一聲。
這時,書房裡忽然響起一道陰鷙狠厲的聲音,“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我警告過你那麼多次,你竟還敢壞我的好事。”
那人一開口,蘇穆青身上的疼痛才有所緩解,他吞嚥著口水,幾縷髮絲垂落下來,合著汗水粘在臉上。
“我、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蘇穆青咬著牙說道。
誰知話音剛落地,他的身邊便又劇烈地疼痛起來,那狠厲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我也沒有必要再留你了。”
那人話音剛落地,蘇穆青終於忍不住大喊出聲,他的臉迅速呈現青紫狀態且青筋暴突,因為太過痛苦,五官都變得扭曲起來。
他已經沒有力氣在地上打滾了,就像是一條跳到岸上無法迴歸大海的魚兒般,因為缺水而不斷彈動著身體,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的雙眼正在緩緩閉上,呼吸也變得若有似無,很快他就要……
此時,書房裡忽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大有衝破雲霄之勢。
原本就要斷氣的蘇穆青忽然又緩緩睜開了雙眼,他虛弱地勾起嘴角。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會被自己養的一條狗給咬了,好,好得很。”陰厲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著好像比剛才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