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現下又刻意壓低了些許。
白月初瞬間感覺自己遭受到了暴擊。
她被徹底蠱惑了!
最後她是怎麼睡著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再然後,在這種快要累趴下的夜裡,她又做夢了,還有離月冥。
她現在越來越搞不懂共同入夢的機制了,明明沒有接觸到她的血,為什麼還能進入到她的夢裡呢?
夢裡他們來到一座陌生的院子,嚴格來說不算太陌生,因為她總覺得這座院子有點兒眼熟,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來過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有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是一位中年婦人,看起來也有些眼熟。
中年婦人手裡端著一直木盆,裡面是準備漿洗的衣物。
她快步走到井邊,擼起袖子準備打水的時候,屋子裡又跑出來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女。
“孃親,您快別忙了。”少女快步跑到婦人跟前,搶過她手裡的水桶。
“您的病還沒有好全呢,這種重活兒就讓女兒來做吧,您快回屋歇著去。”少女說著便將木桶扔進井裡,熟練地拉上來一桶水,開始坐下來漿洗衣服。
婦人站在她身後看了半晌,露出欣慰又幸福的笑容,轉而去廚房做飯了。
天邊原本豔陽高照,轉瞬之間就是烏雲密佈,空氣沉悶地讓人倍覺壓抑。
坐在井邊漿洗衣服的少女已經不見了,與此同時,屋子裡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哭喊聲。
“萏萏,啊,萏萏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快醒醒,快醒醒啊……”
轉眼間,白月初和離月冥已經站在屋子裡。
之前看到的婦人就站在床邊大聲哭喊著,床上躺著一名了無生氣的少女。
他們稍微往前走上幾步,少女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這、這是……”
白月初震驚地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夢就斷掉了。
他們從夢裡醒過來,轉眼看過去,離月冥已經在床上坐著了。
“青梧!”白月初不自覺去握住他的手。
離月冥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抬手把人抱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你看得那個少女的臉了嗎?”白月初一直惦記著夢裡的事情。
離月冥默默點頭。
“你認得她吧?”白月初仰起頭看著他。
離月冥繼續點頭。
“你知道嗎?剛才在夢裡我沒有察覺,可是現在我才想起來,那個婦人我見過,她女兒早就死了,而她也得了失心瘋,時不時就會犯病。當時她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似是她女兒的舊識,又或是情郎。”白月初絮絮叨叨地說道。
“別怕,有我在呢。”離月冥柔聲安撫她。
她不是害怕,只是心裡非常忐忑,這次的夢境難道與少女那張臉有關嗎?
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每次都被牽扯進這種事情裡,她覺得自己都快吃不消了。
所幸她經歷的多了,適應能力也增強不少,用不了半天的功夫,她差不多就把這件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她從庫房裡挑出幾樣東西,一些送去尚書府晏家,一些送去忠義侯府,並讓人帶了一封信交給宮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