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冥微微一笑,“在等初兒,你的腳可讓莊先生瞧過了,嚴重嗎?”
糟糕,她把這事兒給忘了!
白月初尷尬地笑起來。
離月冥忍不住蹙起眉頭,責備道:“你忘了在白手崖時都答應過我什麼嗎?”
他這句話剛落地,外面就適時想起了郝嬤嬤的聲音:“姑娘,您的腳也傷著,快出來讓莊先生給瞧瞧吧。”
“啊,叫我了,我先出去了。”
白月初順勢從床上站起來,瘸著腿走了出去。
她臉上的傷相比離月冥的輕多了,雖然傷到了筋骨,但並不嚴重,塗抹上藥膏,將養些時日便無礙了。
再回到裡屋的時候,男人又睡著了。
為了驗證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白月初又試探性地去解他的衣帶。
很好,沒有反應,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到底經歷了什麼,等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
這麼想著,她便毫不猶豫地解開了男人的上衣,他的腹部用紗布纏繞了不知幾圈。
看起來傷口在腹部右側,那裡有拳頭般大小的血跡染透了紗布。
這個位置白月初是知道的,再稍稍往上面挪上寸許,便會傷到肝臟。
真是太危險了,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竟然還與那些歹徒糾纏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
要是再晚一步,真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白月初抖著雙手重新為男人穿好衣服,這麼一耽擱,竟然就到了午夜時分。
子時剛至,外面瞬間就爆發起響徹全城的炮竹聲與煙花聲。
縱然是關著窗戶,卻還是在白色的窗紙上映出了五彩繽紛的顏色。
白月初坐在床上看著窗紙上不停變換的顏色,輕聲說道:“青梧,新年快樂。”
大年初一,每家每戶都變得無比熱鬧,走親串朋的人們,都盡情享受著新年伊始的放縱與快樂。
相比別人家的熱鬧,赤羽王府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離家世代單傳已有三百年,人丁凋敝,早已沒有族親與旁支可以互相扶持。而老夫人又與孃家人斷了聯絡,所以每年過年,就是王府最安靜的時候。
饒是現在的離月冥位高權重,可是在這種時候,別人都顧著維繫親朋好友,自然也抽不出空來奉承拜年。
白月初覺得這樣也好,王爺如今身受重傷,正需要靜養。
初一早上剛用過早膳,詹嬤嬤便過來探望王爺了。
“老夫人是想親自過來的,但她那身子實在頂不住,便被老奴勸阻了。”詹嬤嬤細細打量著王爺的面色,憂心地叮囑道:“到底是什麼人想要王爺的命呢,竟然除夕夜動手,正好這段時日朝廷也不需要官員們每日上早朝,王爺定要好好養傷才是。”
“嬤嬤幫本王多勸勸母親,莫要讓她著急才是。只是一點兒皮外傷,本王無礙,刺客那邊也有空山幫著處理,萬不可讓母親太過憂心勞神。”離月冥沉聲交代道。
“老奴明白,王爺也一定要保重身體,只要您好好的,老夫人自然寬心。”詹嬤嬤再次叮囑一句。
到底是受了重傷,離月冥很快又沒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