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靜淞生前人緣不錯,曾在一家繡莊當學徒,在裡面結實了不少投契的朋友。其中有四個人,便是一同被困在琉璃棺裡的四名少女。
而在這四人之中和莫靜淞關係最好,來往最密切的就是文卉。
“文卉!”白月初忍不住擰起秀眉,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位文姑娘去了哪裡。
不過當她把信看到最後的時候,心裡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信上說,文卉曾有意宋亭松。
白月初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莫靜淞曾說過,她不想離開這裡。
可是在王府的時候,莫靜淞並沒有這種想法,即便是後來見到宋亭松的時候,她也只是說想多陪對方几日,從未提過不願離開這裡的意願。
昨晚剛聽到的時候,她以為莫靜淞是和宋亭松待了幾日,心裡不捨才會有這種想法。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奪舍訣,真正的莫靜淞被困,文卉也喜歡宋亭松,這麼看來一切就都對上了。
突然消失的文卉,是不是就是衝著宋亭松去的?
她為了得到宋亭松,所以就對莫靜淞下了禁術,不僅奪取了對方的三魂,還以莫靜淞的身份跟隨在宋亭松的身邊。
這一晚,離月冥果然沒有回來。
白月初獨自躺在床上,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有些不適應。
哎,習慣就是這麼養成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她不能再讓自己這麼墮落下去。
她暗下決心,趁著離月冥這幾日忙的回不來,她要慢慢改掉這個習慣。
想至此,白月初便閉上雙眼,強迫自己睡覺。
可是她越想睡覺就越是精神,翻來覆去地,直到子時以後才漸漸睡過去。
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總是睡著睡著突然就驚醒了,然後繼續睡過去,但很快又會驚醒,如此反覆折騰著,天將亮她便受不了了,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姒玉難得見姑娘起得這麼早,心裡十分驚奇,又想到郝嬤嬤昨天說過,姑娘心情不好。她怕姑娘的心情還沒有恢復,於是在幹活的時候也會時不時扭頭看一眼。
“你想說什麼?”白月初早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在她第六次看過來的時候,便主動開了問道。
姒玉嚇了一跳,險些把手裡的東西扔出來。
她緩緩放下手裡的瓷瓶,走到姑娘跟前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奴婢瞧著姑娘面色不大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提到這個,白月初瞬間就變得少氣無力起來,她怏怏點頭,“是啊,昨天晚上我好像一直在做噩夢,可是等我醒來以後,又想不起來我到底夢見了什麼。”
聽到姑娘這個回答,姒玉這才放了心,出聲安慰道:“想不起來便不要再想了,要不然姑娘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奴婢就守在您身邊,姑娘別害怕。”
白月初擺擺手,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從梳妝檯裡拿住兩隻錦盒,並把姒玉叫了過來。
她把錦盒開啟,露出裡面的碧玉簪,“還記得永和坊文家嗎?”
姒玉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文家她去過一次,還是姑娘帶著她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姑娘有些奇怪,所以才讓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