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瀲對她行上一禮,喚來婢女送她出府。
白月初邊走邊考慮著蕭桐說的那些話,這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是否包藏著私心與維護,她也不敢確定。
所以她不能完全相信蕭桐所說的,但是有關宋亭松這一條,她倒是可以再繼續追查一番。
她這邊剛剛走出將軍府,便看到馬車旁邊站著一個熟人的人影。
姒玉朝她跑過來,低聲說道:“姑娘,蕭少爺剛才從府裡出來,一看到馬車就猜到您在府裡,非要留下來等您出來。”
白月初聽完後不自覺蹙起秀眉,這位蕭少爺可是位難纏的主兒,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當真不想與他糾纏。
可是對方體會不到她的心思,很快就來到她跟前,笑的肆意張揚,有點兒欠抽。
“白姑娘又去見我姐姐了,感覺如何?”
“很好。”白月初覺得此人簡直是莫名其妙,這搭訕的方式,差評。
蕭焱覺得她是在嘴硬,臉上甚至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之前我姐姐為了白姑娘,可是把我打了好幾次,我到現在身上還疼呢。可現在蕭桐一回來,姐姐的心思又全都跑到她的身上了,白姑娘心裡不會失落嗎?”
白月初仔細回味了一番他的話,這才品出裡面的含義,頓覺又好氣又好笑。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蕭少爺竟然還要這種愛好。”
蕭焱不悅地看著她,反問道:“你啥意思?”
白月初好像地解釋道:“八卦啊,就和那些愛打聽事兒的長舌婦一樣。”
蕭焱頓覺就變得面色通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害臊了。
“小女子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此別過。”白月初略一點頭,便繞過少年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她這邊剛在馬車裡坐穩,車窗上便響起了熟悉的“啪嗒”聲。
她深吸一口氣忍了忍,示意姒玉馬上走。
馬車緩緩前行,每隔一會兒,窗戶上就會響起“啪嗒”聲。
她知道蕭焱又故技重施了,真搞不懂他為什麼非要纏著她。
她自問沒有給過對方什麼好臉色,而且她這張臉還與蕭桐長得有幾分相像,他不是該討厭才對嗎?為什麼還非盯著她不放呢。
白月初想了半天,最後總結出一個道理——蕭焱有病!
這時,那鍥而不捨的“啪嗒”聲又響了起來,還是接連幾聲。
白月初告誡自己要冷靜,她不能和一個智障兒童計較。
“姑娘,要不然奴婢下去把人打發走?”姒玉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管他,累的又不是咱們,隨他折騰。”白月初擺擺手。
“可是他總這麼跟著,對姑娘也不好。”姒玉不太放心。
白月初不甚在意地笑起來,“他這種人你越理他他越來勁,就這麼冷著,興許他很快就覺得無趣自己走了。”
姒玉覺得姑娘說的有理,也就不再操心,便問道:“咱們直接回王府嗎?”
白月初本來是想去相思居見一見莫靜淞和宋亭松的,但那裡還有一位被藏起來的伶俜姑娘,她的行蹤不能暴露。
可現下有蕭焱跟著,她們也過不去。
“不回王府,讓車伕繞著朱雀街一直走。”白月初狡黠一笑,她倒要看看這位蕭少爺能跟到什麼時候。
馬車在熱鬧繁華的朱雀街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車窗上終於沒有再響起“啪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