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終於醒了、”姒玉的臉忽然出現在眼前,緊張地看著她,“嚇死奴婢了,您是不是又做噩夢嗎?”
白月初躺在那裡緩了許久,身體才逐漸找回知覺,她艱難地坐起來,看看四周,還是熟悉的場景,忽然就安心了許多。
她怎麼又夢到書裡的場景了呢,還是那麼驚心殘忍的一幕,就算經歷的人不是,她還是能在夢裡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失子之痛,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承受。
更何況是眼睜睜看著孩子血盡而亡,那時的“白月初”該有多麼絕望,多麼痛恨啊!
晏寧兒認真數了一下,從她來到銀闕閣,表姐總共發呆九次。
“表姐這是怎麼了?”晏寧兒疑惑地看向旁邊的郝嬤嬤,擔心道:“難道是生病了?”
郝嬤嬤搖搖頭,“姑娘好似是做了噩夢,醒來以後便這個樣子了。”
不是生病就好!
晏寧兒揮揮手讓郝嬤嬤先退下,隨後看向心事重重的白月初說道:“表姐,我和你說件趣事吧。”
白月初沒有理她。
晏寧兒卻自顧自地說著:“昨兒個我回去又仔細想了想,終於知道那畫上的男子為何會眼熟了。你猜我在哪裡見過?”
看著仍舊毫無反應的表姐,晏寧兒繼續說道:“就在沛國公府,記得那次是沛國公的壽辰,我家也在受邀之列,當時曾見到裴七少身邊跟著一位姬妾,她的相貌與畫上那位公子有八分相似。這世上怎麼有人長得如此相像,難道那姬妾就是表姐口中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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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長得像?”白月初終於有反應了,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晏寧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自己那番話,只好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白月初聽的真切,表情頓時就變得複雜起來。
晏寧兒看她突然又變得沉默起來,忍不住喚道:“表姐?”
“裴七少的姬妾叫什麼?”
這次白月初反應很快,反倒把晏寧兒嚇了一跳。
“啊?哦,我不知道,就只見過那麼一次。若不是因為她生的太美,我早就不記得了。”
“那女子身形如何?有多高?”白月初又問。
晏寧兒仔細回想了一番,不確定地說道:“大、大約和那位裴七少差不多高吧,應、應該有這麼高。”
白月初眼裡閃過一道光芒,臉上也逐漸露出一絲笑容,“那位裴七少可好男風?”
“什麼?”晏寧兒好似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白月初看她一臉的天真無邪,忍不住壞笑起來,正想開口給她科普一番,誰知那丫頭忽然就開竅了。
晏寧兒想明白之後,臉上便忍不住生出一抹難以啟齒的羞赧,又害怕表姐說出更多驚世駭俗的話,趕緊點點頭,想想不對,又搖搖頭。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白月初被她搞糊塗了。
晏寧兒讓自己冷靜下來,解釋道:“不是,京城裡從未有過這種傳言。”
不喜歡男子,難道是她想錯了?
白月初奇怪地搖搖頭,可是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嗎,而且還出現的如此巧合,竟然是裴七少身邊的人。
看來她是要好好查一查這個人了。
沛國公府如今正在風頭浪尖上,恐怕很難混進去找人,而她身邊也沒有可堪重用的,難道這件事情還要找莫靜淞幫忙嗎?
漆黑的離穹下,風雪刺骨,廊下掛著的燈籠總有種不堪負重搖搖欲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