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她這麼急切地跑出來不是為了躲人,而是堵人。
當她把離月冥堵在後院門外時,心裡還是有些緊張和尷尬的。
她低著頭醞釀自己的情緒。
離月冥面色沉靜地看向秋玉和空山,似在詢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青梧哥哥,我有話和你說。”晏寧兒終於整理好心情,特意看一眼旁邊的空山。
後者會意,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向王爺詢問他的意思。
離月冥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對空山點了點頭。
待空山和秋玉退到遠處,晏寧兒才往旁邊的圍牆處走過去。
離月冥跟過去,始終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晏寧兒左右看了一番,確定無人後,才低聲說道:“我有東西要交給青梧哥哥,是關於表姐的,我覺得應該會對青梧哥哥有幫助。”
她說著,便從袖子裡抽出一卷紙,正是她剛才在銀闕閣畫的那些畫像之一。
她特意選了一張和白月初手裡那張很像的畫像,迅速遞到了離月冥手裡。
“雖然表姐說,這人只是她一個姐妹的兄長。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青梧哥哥,至於剩下的事情,就全看青梧哥哥了。”
離月冥不動聲色地開啟那幅畫,當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眼前時,那雙眸子忽然暗了幾分。
“青梧哥哥,我總覺得表姐也是在意你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否認。”晏寧兒在旁邊解釋道。
離月冥的目光從畫像上移開,重新捲起來放進自己的袖子裡。
“這畫像是從何處得來的?”
晏寧兒看著他,只覺得那張臉太過冷硬,竟是看不出絲毫情緒。
那他到底是在意不在意呢?
她奇怪地蹙著眉,解釋道:“是我幫表姐畫的,她那裡也有一張,說是要拿著尋人。青梧哥哥不妨也幫幫忙,說不定能因此開啟表姐的心結呢?”
離月冥忽然覺得袖子裡那副畫像有些灼熱,讓他心裡生出一絲不安。
“我知道了,多謝你。”
晏寧兒莞爾一笑,“不用謝,我也是為表姐著想。既然東西已經交給青梧哥哥,我就先告辭了。”
二人道別後,離月冥便直接去了銀闕閣。
郝嬤嬤見他過來,忙問用過午膳沒有。
離月冥揮揮手,問道:“初兒在嗎?”
郝嬤嬤看一眼屋裡,低聲回道:“姑娘用過午膳便歇下了。”
離月冥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郝嬤嬤便不再問了。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裡屋,看到女子睡得正香,不忍打擾她,便繞到書案後準備把明天的奏摺寫了。
可是他剛坐下,便看到上面隨意攤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不算規整的“宋”字。
他忽然就想到了袖子裡那幅畫像,還有剛才晏寧兒說過的那番話。
是啊,他怎麼沒有想過,初兒之所以不肯接納他,是因為有什麼心結呢。
初兒是在十年前被接進王府的,當時他只有十二歲,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只靠著身上的爵位,在京城裡才勉強有一席之地可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