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她終於下定決心堵住準備出門的蕭桐,並把身邊的婢女們都揮退。
“你日日往外面跑,是去見什麼人嗎?”蕭瀲盯著蕭桐的臉,質問道。
蕭桐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忽而露出嬌羞的笑容,輕輕點頭道:“今日是奕秋哥哥的生辰,他家中雙親已故,又不願操辦宴席,只請我過去陪他吃一頓家宴,就當是過了生辰。時候不早了,我要趕緊……”
“不許去,你不能見他。”蕭瀲突然暴躁地打斷她。
蕭桐驚愕地看著她,嚇得不敢說話。
蕭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拾好表情,嚴肅地訓斥道:“女兒家的清譽何等重要,你卻三天兩頭往別人府裡跑,若你們有婚約在身便也罷了,可你們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這種事情若傳出去,別人只會指責你自輕自賤。我是為你著想,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不能再去見他。”
“那姐姐呢?”蕭桐面色一變,惱羞成怒地質問回去:“姐姐不也是如此嗎?如今整個京城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說將軍府的大姑娘又看上了城北的李秀才,可那李秀才卻不肯就範。即便如此,姐姐不還是緊趕著不鬆口嘛,為什麼姐姐可以,我就不可以?況且我與奕秋哥哥是……”
“我說不許就不許,這個家裡我說了算。”蕭瀲一把握住蕭桐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後院兒走。
蕭桐拍打著她的胳膊,嗔怒道:“你這樣太霸道了,快放開我,奕秋哥哥還等著我去……”
她的話還未吼完,蕭瀲忽然把人按在了牆上,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
蕭桐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姐姐,忽然嚇得不敢說話了,震驚地盯著對方那張盛怒的臉。
“奕秋哥哥,又是奕秋哥哥,他到底哪裡好?你為了他,連我也不顧了嗎,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待在我身邊,我才是那個……”
蕭瀲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就頓住了,她看著蕭桐那雙充滿震驚的雙眼,臉上不禁閃過一絲不安與懊惱。
她慌忙放開對方,連連後退了幾步,轉過身,良久後才發出一絲略微顫抖地聲音:“桐兒,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她丟下這句話,便匆匆地走掉了。
蕭桐無力地靠在牆上,目視前方,像是凝視著蕭瀲離開的身影,又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久久無法回神。
白月初醒過來的時候,腦海裡還印刻著蕭桐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她看起來很難過又非常絕望。
雖然是一場夢,可白月初卻深切地體會到,蕭瀲、蕭桐與蘇穆青之間又是一段虐戀情深的故事。
蕭瀲愛慕蕭桐,而蕭桐似乎愛慕著蘇穆青,至於蘇穆青……待定。
“姑娘醒了。”旁邊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白月初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看過去,就見旁邊站著一名粉藍色衣裙的婢女。
不認識,看衣著也不像王府和將軍府的婢女,那她是?
白月初後知後覺地回憶起昨晚的事情,最後的記憶力只剩下一抹男人的身影。
他是誰?是他救了她們嗎?
“奴婢來伺候姑娘洗漱吧。”旁邊的婢女殷切地過來扶她。
白月初重新看向她,忽然覺得她的衣服有些眼熟,仔細一想,昨晚在進入蘇府以後,她曾看到過這樣打扮的下人。
她是蘇府的婢女,那這裡還是蘇府?昨晚救她們的人不會是……
白月初心裡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她這邊剛收拾妥當,那邊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蘇大人請她去花廳一敘。
她到花廳的時候,蘇穆青與蕭瀲都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白月初向二人行過禮,便也跟著坐下了。
蕭瀲看著她,似乎有很多話要問,但只是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
卻是蘇穆青先開了口,“昨晚的事情讓二位受驚了,在下向二位賠個不是。”
說完,便起身對她們行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