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慎言。”玄弈大師雙手合十。
白月初微微一笑,向對方還上一禮,“今日叨擾了,多謝大師指點,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玄弈大師沒有阻攔,只是在她即將跨出門口的時候,幽幽說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白施主行事當三思,慎之又慎。”
白月初的身形停頓了一下,旋即就走了出去。
回程路上,姒玉看著姑娘心事重重地坐在那裡發呆,想問又不敢問。
也不知道那位玄弈大師對姑娘說了什麼,她怎麼覺得那位大師非常沒有為姑娘解決煩憂,反而讓姑娘更加的鬱鬱寡歡了呢。
難不成那邪祟還跟在姑娘身邊,連玄弈大師也驅不走嗎?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白月初站在書案後,看著自己寫下的這句詩詞,更加柔腸百結。
這句詩她以前也聽到過,她思來想去,忽然就覺得那位玄弈大師是不是老夫人那邊派過來的說客。
一直勸她要隨波逐流,不要計較過往,心胸豁達地處事。
可是用她剛出世的孩子去祭天,來破除離氏一族短命的詛咒,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哪怕她救下的很可能是後世的無數條性命,可她還是不願去犧牲自己的孩子。
看來那位玄弈大師也不可能會幫她逃離這裡了,她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不過最近老夫人那邊倒是安靜的緊,也不見再找自己的麻煩,興許是知道離月冥不在家,再找麻煩也是無用吧。
記得上次詹嬤嬤過來看她的時候,曾旁敲側擊地提醒過她。那意思好像是在安撫她,想來是老夫人那邊有鬆口的跡象,這是不是就表明她們約定期限有延長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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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嬤嬤給姑娘送過去一碗熱乎乎的牛乳後,便退了出來。
她看到姒玉坐在廊下,迎著寒風滿臉的愁思。
“今兒個你們去法蓮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郝嬤嬤來到她旁邊,低聲問道。
姒玉驚了一下,回神看過去,見是郝嬤嬤,臉上的愁思更深了,她求救般地說道:“嬤嬤,咱們姑娘該怎麼辦啊?我覺得姑娘身邊的邪祟還沒有走,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偏偏是在這種時候,王爺對姑娘不聞不問的,姑娘心裡肯定難過死了。”
郝嬤嬤心裡一驚,問道:“玄奕大師說了什麼嗎?”
姒玉搖搖頭,表示:“我留在院子裡,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姑娘自見過玄奕大師以後,人就鬱鬱寡歡的。”
“王爺那邊可是又來信了?”郝嬤嬤又問。
姒玉點點頭,連忙看向屋裡,生怕會被姑娘聽到,湊過去小聲說道:“這半個多月裡,王爺每兩日都會送回來一封信,可每次都只有扶風院那邊的,咱們姑娘一封也沒有。”
話到此處,姒玉更是憂心著急,語氣都變得急切起來:“王爺是不是還在生姑娘的氣?會不會以後都不理咱們姑娘了,那姑娘可怎麼辦啊,萬一老夫人以後再為難姑娘,就沒有人可以護著姑娘了。”
郝嬤嬤對離月冥的脾氣秉性還是有些瞭解的,想著他既肯為了姑娘而改變,定然不會為了吵嘴些許小事就厭棄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