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見,晏寧兒看起來好像消瘦了些,人也顯得有些憔悴,全然不似平日裡那般嬌豔動人。
“前兩日秋玉過來時,說你回府後就被嚇病了,現在好些了嗎?”白月初看著坐到床邊的安靜少女,擔心地問道:“我瞧著你精神不好,怎麼不在府裡多養幾日呢?”
“我無礙,其實早就好了,只是一直不敢來探望表姐。”晏寧兒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之色,“都是因為我,表姐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實在無顏面對錶姐和青梧哥哥。”
白月初莞爾一笑,拍拍她的胳膊說道:“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況且也不是很嚴重,再過幾日就能下床走路了。”
然而她的安慰非但沒有起得很好的作用,反而讓對方更加羞愧地垂下了腦袋,滿身的喪氣。
白月初看著她這個樣子,想了半晌,才笑著開口說道:“要不這樣,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不如就經常過來陪陪我。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快憋壞了,她們都不准我下床,大家又都有事情要做,我身邊連個能聊天解悶的人都沒有。”
晏寧兒勉強地笑了笑,隨後還是不放心地問道:“表姐當真不怪我嗎?”
“如果怪你能讓我的腿立刻好起來,我肯定會怪你。”白月初衝她揶揄道。
晏寧兒一時失笑,嗔怪地瞪她一眼,可是她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便又悶悶地問道:“那青梧哥哥呢?他還怪我嗎?”
白月初失笑,“他的腿有沒有受傷,怪你做什麼。你啊,就是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才會這麼患得患失的。”
晏寧兒微微一笑,轉過身,低聲唸叨了一句:“以後不會了。”
“什麼?”白月初沒有聽清楚。
晏寧兒回頭看著她搖搖頭,真心笑起來,“表姐,希望你能儘快痊癒,我以後會經常來陪你的。”
“唉喲媽呀,我終於不怕自己會被憋出抑鬱症來了。”白月初誇張地拍拍自己的心口。
晏寧兒被她逗笑了,反問道:“抑鬱症?”
白月初擺擺手,“這個不重要,你知道是什麼人劫持的咱們嗎?”
“表姐不知道嗎?”晏寧兒驚訝地看著她,滿臉的意外。
“王爺最近太忙了,每次見面說不了幾句後人就走了,根本來不及問。”白月初無奈地攤開手。
晏寧兒莞爾一笑,臉上閃過些許愧色,“之前秋玉來王府時,曾向空山打聽過,才知道劫持我們的那個車伕是酆城人,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潑皮,不僅嗜賭成性還拋棄妻子。他本事想劫持我來要挾尚書府的,不巧讓表姐給撞上了,他便臨時改了主意,覺得王府定然比尚書府拿到的贖金更高。”
“貪得無厭必有後患!”白月初聽後,忍不住點評一句。
“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結果反倒害的表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晏寧兒又愧疚起來。
見此,白月初便轉移了話題,“你家裡知道咱們被挾持的事情嗎?”
晏寧兒搖搖頭,“我不敢說,怕他們擔心,到時候肯定會把我關在府裡不讓出門了。”
白月初瞭然一笑,“那晏夫人還惦記著給你說親的事情嗎?”
“自然是惦記著的,不過聽說近幾日忠義侯府裡出了事情,好似很嚴重,宮夫人也無暇再操心這些事情了。”晏寧兒舒心地笑起來。
想必是為了那位寧安郡主的事情吧!
看寧兒的態度,怕是還不知道此事。
白月初眯起雙眼,回想著前幾日做的那場夢,看起來那位寧安郡主與宮九思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往,卻不知他們之間究竟是純潔的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間的思慕之情?
而且兩次在夢裡看到的都是宮九思非常強勢,寧安郡主卻是又送東西又苦苦哀求的,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寧安郡主一急,伸手捂上他的嘴,羞赧道:“這些我都不在乎,只願未郎莫要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