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裡很快傳出詹嬤嬤的聲音:“老奴見過姑娘。”
聽到她的聲音,白月初終於放了心,低聲問道:“嬤嬤何以要用這樣的方式見面?是嬤嬤的姐姐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詹嬤嬤的聲音再次從耳房裡傳出來:“姐姐今日已經走了,老奴是特意來感謝姑娘的。這次姑娘不計前嫌幫了老奴,這份恩情老奴會記在心裡。但咱們丁是丁卯是卯,老奴心裡感激姑娘,可也不能傷了老夫人的心。姑娘院子裡說話不方便,老奴也只有出此下策了,望姑娘見諒。”
白月初瞭然的點點頭,詹嬤嬤這是在向她表態呢。
“適才嬤嬤說,您姐姐已經離開了?”
“是,此事多虧了姑娘。裴成的案子已經結了,老奴也安然無恙,姐姐的心願已了,終於可以去安心投胎了。”詹嬤嬤心滿意足地回道。
白月初尚未聽說此事,於是問道:“兇手是何人?”
“老奴聽說,是莊子裡負責運送蔬果的老僕,官府找到人時,那老僕已然自盡了。”
白月初問道:“真的是自殺?那老僕為何要殺害一個剛剛來的王府的人?”
詹嬤嬤回道:“是,官府已經查驗過,確是自盡無疑。至於殺人緣由,老奴也不曾聽說。”
“姑娘日後若有難處,可告知老奴,老奴定會傾囊相助,這也是姐姐最後的心願。”
白月初懷疑地反問道:“不管什麼要求嬤嬤都會答應嗎?”
詹嬤嬤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若是事關老夫人與離家,只怕老奴也無能為力。”
白月初早猜到她會這樣的態度,自也能坦然接受,於是道:“我明白了,嬤嬤還有別的事情嗎?”
詹嬤嬤站在耳房裡,福身回道:“有勞姑娘跑這一趟了,老奴恭送姑娘。”
白月初沒有再回話,抬腳離開了這裡。
再回到銀闕閣時,離月冥已經坐在花廳裡等著她。
“王爺!”白月初向他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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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冥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她問道:“這麼晚了還出去?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就是在屋裡悶了一整天,想出去透透氣。”白月初避開重點,問道:“王爺可用過晚膳了?”
“不曾。”離月冥回道:“我已吩咐郝嬤嬤去準備了。”
白月初走到他旁邊坐下,想到裴成的案子,便說道:“我聽說裴成的案子結了,可是兇手卻自盡了。”
離月冥點點頭,回道:“說來也巧,殺害裴成的老僕,曾是韓家莊子裡的人。其妻早逝,膝下只得一女,十歲時便被送進韓家做事。結果不到半年,就被裴成給糟蹋死了。大宅子裡平日死個奴僕也是常事,韓家人並沒有當回事,可那老奴不依不饒,他們只能用銀錢把人給打發了。”
“那老僕無權無勢,只得遠走他鄉,後來就輾轉入了王府的莊子。直到前幾日他運送蔬果時,在廚院看到了裴成,便想到了多年前慘死的女兒。他悄悄留在了王府,原想尋個機會找裴成問一問當年的情況,後來卻聽到了裴成與詹嬤嬤的談話。那時他便明白過來,他的女兒恐怕就是被裴成給害死的。於是等詹嬤嬤走後,他便進去把人打暈,又扒去他的衣服把人掛在房樑上。”
“王爺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連細節都說出來了。”白月初驚訝地問道。
離月冥回道:“那老僕死前曾留下血書,供述了自己的罪行還有其女的冤屈,希望官府能夠為他們討回公道。”
白月初想到一個可疑點,問道:“可是那晚護衛聽到的敲地聲又是什麼?”
離月冥解釋道:“是那老僕用兩根棍子撐在了死者腳下,想讓裴成在恐懼中死去。”
白月初很快明白過來,難怪兇手一開始不直接殺了裴成,他是想等著裴成醒來以後,在恐懼中自己蹬掉腳下的木棍。
入冬前的最後一場蹴鞠大會很快就來了,白月初一早便換上了新做的男裝,披上斗篷隨離月冥一同出府。
二人剛走出王府大門,便看到尚書府的馬車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