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玉不敢怠慢,銀闕閣雖有王爺護著,可晏二姑娘還躺在那裡,老夫人又起了疑心,這件事情不會就此罷休的。
姒玉走後,白月初就站在窗邊看著外面。
離月冥一直守在三隻小鬼身邊,察覺到她的視線後,二人遙遙相望片刻。
直到範喜寶有了反應,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白月初面上一喜。
離月冥也轉頭看向旁邊的小鬼,在範喜寶站起來後,旁邊那兩個小的也先後站了起來。
許是剛受過重傷,三隻小鬼不若平時那般活潑,範喜寶看向離月冥,放佛知道他能看到自己一般,開口問道:“哥哥,剛才有東西在打喜寶,喜寶疼。”
這院子裡人多眼雜,離月冥沒有急著回話,而是示意他們看向在窗前站著的女子。
三隻小鬼一直都喜歡纏著白月初,此時看到她,立刻就蹦蹦跳跳著往屋子裡跑去。
離月冥與白月初互相欣慰一笑,一個轉身把屋裡其他人都打發走,另一個則跟著小鬼們走進屋裡。
回到裡屋,白月初盯著三隻小鬼看了片刻,確定他們已經無礙後,才安心地說道:“幸好你們沒事,王爺,這次也要多謝你。也不知道外面何時被佈下了法陣,現在恐怕已經驚動到佈陣的人了。”
“只怕是母親的人,現在他們沒有走掉,母親定然已經察覺,肯定還會再派人過來。”離月冥雙眉緊鎖,臉上浮現出晦暗不明的表情,暗暗握緊了拳頭。
“阿彌陀佛,佛家以慈悲為懷,普遍度脫世間一切有情無情眾生。”玄弈雙手合十。
“小女子悟性欠佳,不知大師可否再說的通俗一點?”白月初繼續追問。
玄弈沒有絲毫不耐,再次開口解釋道:“佛法度脫眾生,不分高低貴賤,一切有情無情都將脫離苦海,登上彼岸。”
“不知這眾生所指?”白月初窮追不捨。
詹嬤嬤卻看出了門道,知道她是想拖延時間,立刻插嘴阻攔:“大師有所不知,我家姑娘近幾日突然性情大變,言語行為亦是乖張,不知大師可看出了這其中的玄機?”
白月初皺眉,原來老夫人不僅要對付那三隻小鬼,居然把她也給捎帶上了。
而此時的扶風院內,離月冥守在母親床前,憂心忡忡地看著裹在被褥裡的母親因為寒症的加重,疼得地渾身發抖。
“梧兒,母親這身子怕是也熬不住幾個年頭了……”老夫人虛弱地伸出手。
離月冥忙握住,語氣急切地打斷對方的話,“母親莫要胡說,兒子就是尋遍天下名醫,也定要將您的病治好。”
“傻孩子,母親這病是治不好的。”老夫人臉上露出無力的笑容,眼神異常慈愛,她回握住兒子的手,輕聲說道:“母親此生別無他求,只望我兒將來能夠如意延年,離家能夠枝繁葉茂。”
離月冥自知無法滿足母親的心願,只得避重就輕地勸道:“母親且先養好身子,如此兒子才能安心。”
老夫人用力握住他的手晃了幾下,加重語氣說道:“今日母親就要你表態,是要護著那丫頭棄了母親,還是要保住離家幾百年的尊榮,你自己選。”
“母親這又是何苦呢?”離月冥無奈地看著老夫人,說道:“兒子不會做這個選擇,不管是初兒、母親還有離家,兒子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守護。”
“一蛇吞象,厥大何如?”老夫人激動地握著他的手,似要從床上坐起來,怒道:“你太貪心了,母親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離家,今日我就替你做出選擇。在這三者之中,你只能選擇離家,沒有任何退路。包括我,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你就算眼睜睜看著母親去死,也一定要保住離家,你必須要保住離家,明白嗎?咳咳……”
這一通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趴在床沿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離月冥忙把人抱住,生怕她會摔下床。
“母親,您還是先把身子養好吧。兒子再不濟,還能活個七八年,離家的事情我們日後再談。”離月冥輕拍著老夫人的後背,心疼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