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用解釋的,我都明白。”白月初莞爾一笑,端起茶盞喝上一口熱茶,口齒中瞬間清香四溢,一掃心中陰霾。
“對了,老夫人怎麼樣了?”白月初放下茶盞,抬頭問道。
在來銀闕閣的路上,他有過各種設想,她可以對他埋怨,對他委屈,甚至是痛哭流涕,便是對他拳打腳踢的發洩,他都能夠接受。
卻從來沒想過她會如此坦然,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如常地待他,如常地交談。
而他心裡卻越來越忐忑,他看到女子的情緒,不知她此刻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拂冬在外面喚道:“熱水已備好,姑娘請沐浴吧。”
白月初不解地看向男人,她並沒有吩咐拂冬準備熱水,難道是他?
“你淋了雨,在熱水裡泡著能好些,快去吧。”離月冥暫時放下內心的糾結,示意她過去。
白月初也的確是冷的緊,到現在手腳還是冰涼的,她衝他點點頭:“多謝王爺。”
離月冥微微一笑,回道:“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快去吧,本王就在此處等你。”
白月初張了張嘴,想說讓他先回去休息,但見對方目光堅定,她又把話嚥了回去。
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好似一身的晦氣都被洗淨了。
白月初穿著一身素白的襦裙從浴室裡走出來,守在門外的拂冬與杏雨忙走過來,“姑娘,夜裡涼,奴婢幫您把頭髮擦乾吧。”
白月初點點頭,朝花廳走去,途中透過半開的屋門瞥到墨琴與染畫還在外面跪著。
“是王爺罰的?”白月初在花廳裡坐下,開口問道。
如果她們要一直留在這裡,也該讓她們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讓她們明白,在這個王府裡不只老夫人一個主子。
等擦乾了頭髮,再回裡屋的時候,說好會等著她的男人,此刻竟然靠坐在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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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兩日他只睡了兩個時辰,在燈下仔細一瞧那張俊臉上已是眼袋發青、下顎隱約可見鬍渣,儼然一副疲憊不堪的憔悴模樣。
白月初無聲地嘆口氣,也不忍心再把人叫醒,反正他們同床共枕了那麼久,這會兒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她先脫了外袍,又站在男人面前比劃了幾下,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最後乾脆輕手輕腳地扶著男人躺下,讓他和衣而睡。
夜色漸深,涼意更濃。
扶風院還如往常般,燃著滿屋燈火,僅僅只是看著外面便覺得暖意融融。
而坐在裡面的人,臉上卻是陰雲密佈。
“你如今可真是年歲大了,連一個丫頭都制不住,我還留你有何用?”老夫人一手扶著矮几,一手扶著胸口咳起來。
詹嬤嬤跪在地下,趕忙磕頭勸道:“都是老奴無用,您千萬要保重身子,為了一個丫頭大動肝火不值當。”
老夫人拍著胸口,待咳聲穩住,又道:“你們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梧兒也就罷了,他初嘗男女情事,難免會被鬼迷心竅。你又是為何?”
“老奴不敢欺瞞您,當時的情況實在匪夷所思,老奴至今也沒有想明白。那四人捱了板子也說不清楚,糊里糊塗地就把老奴給扔了出去。”想起剛才在銀闕閣的情景,詹嬤嬤忍不住扶住自己的老腰。
當時要不是那丫頭反應快,她此刻恐怕就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老夫人怒氣更盛,指著她斥道:“一個個都說不知道,難不成都是被邪祟入了體……”
詹嬤嬤面色一變,略顯驚慌地開口說道“老夫人,說不定真的有邪祟呢?您難道忘了前段時間的事情,老奴瞧著那丫頭邪門的緊,而且她身上還揹著一個‘鬼女’的名頭。說不定那些邪祟就是被她帶進來的,不如讓老奴再去請幾位大師回來給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