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皮陀閣瞪了那蜀軍將領一眼,不屑道:“你怯懦的語言我們已經聽了太多了,現在就請你退下吧!”
一眾將領看蜀軍將領——姜桓的眼神都輕蔑的像是在看一條狗,個個滿眼的厭倦之色。
姜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拳無聲的漸漸握緊,低著頭隱藏起自己的充滿怒火的目光,裝作恭敬的輕聲道:“是……”
“大軍將有令,全軍即刻前進,準備進攻!”
姜桓剛離開大帳,命令就傳了出去,他皺緊了眉頭,深覺此事不妥,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回去再看那些人的臉色,輕哼了一聲扭頭離去。
回到位於南詔軍大營旁邊的蜀軍軍營,已有一眾將領在營門前等待了,看到他回來便主動迎上去,為首的將領行禮道:“將軍,今日……”
姜桓心情煩躁的一揮手,道:“先等等,我們進去再說。”
“是。”蜀軍將領們並非沒有看到姜桓現在的樣子,有些事情他們其實都是知道的,恐怕又是在南詔軍那裡受了侮辱。
進入營帳,姜桓坐在了主位上,那為首的將領上前半步,道:“將軍,今日會議上發生什麼事了麼?”
“別提了!”姜桓一揮手,帶著怒氣道:“跟他們簡直無法溝通,這些南詔混蛋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好歹也是他們盟軍的主將,可他們卻數次辱我,辱我蜀軍將士、甚至是辱我大蜀和陛下,實在欺人太甚!”他越往下說、怒氣越多、拳頭也捏得更緊。
將領們都沒有說話,營帳中沉默了好一會兒,姜桓漸漸消氣之後,才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在營門口?我並沒有派人回來通知啊。”
那為首將領答道:“其實是末將安排的。不瞞將軍說,在您回來之前,已有南詔軍士兵前來傳信,命我軍與他們一起進擊,護衛在其左翼。末將以為,軍令既然已經傳到了,那就說明會議已經開完了,那將軍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聽完,姜桓長出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哼!什麼一起進擊,他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當過盟軍了?我明明已經多次警告過他們,可他們卻執意進攻,這麼冥頑不靈,此戰怕有重大錯失。”
“將軍是說,此戰會敗?”那為首將領皺起了眉頭,他身後的將領也相互交換了眼神。
“我並沒有這麼說。”姜桓搖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夏軍並不會沒有準備就倉促決戰。從之前的幾天來看,他們的行為都很有章法,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可我卻想不到,他們會做什麼。不過就是想出來了,以異娑平那些人肯定也是不會聽的,我還費那力氣幹什麼?!”
“那將軍,我們還要依令而行麼?”
姜桓輕嘆了口氣,為難了起來:“是啊,名義上,我還是異娑平的部下,必須聽從他的命令。若是拒絕執行,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可若是執行了,夏軍若真有詭計,那我軍必將為他們陪葬。難辦哪!”
“將軍,”那為首將領上前幾步,來到了姜桓跟前,輕聲道:“依末將看,我軍還是依令為好。夏軍若有詭計那也是之後的事情,若此時我軍違令,麻煩現在就會找上門。”
姜桓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夏軍沒有詭計才好……”他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滿是擔憂的抬頭望向正上方……
呼呼呼……雖然已是冬末,但平原上冬天的寒風依舊沒有停歇,吹在人臉上感覺就像被刀子刮一樣。
可兩軍的將士在這樣的風中卻始終挺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前方,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對周圍寒冷的空氣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