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專業人士不是別人,正是徐映雪,在洛京最為熟識地理之人除了她以外也沒有別人了。
拿到詳細資料的當天晚上,霍雲就去了徐家,簡單說明之後就把資料遞到了徐映雪手中,後者也是二話沒說就開始研讀起來。
經過了一系列查詢對比之後,徐映雪給出了答案:“照這樣看起來,一般情況下確實不可能造成這樣規模的山體崩塌,除非……”
“除非另有原因。”霍雲已經知道接下來她要說什麼了,心中也更加確定了之前所懷疑的。
“那麼,”霍雲眼神閃動,看向徐映雪,問道:“依徐小姐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的呢?”
徐映雪低頭看著手中寫滿字的紙張,想了想之後,道:“我想可能是山體當中存在著一個比較大的空間,是這個空間的塌陷會導致這樣的山體崩塌。但是,這麼大的規模,這說明那個空間很大。”她越說聲音越低,就像在講述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上面也有寫,”她將一張紙找出來,一邊指著上面的某段字,一邊對霍雲道:“你看,那座山在崩塌之後出現了高度上的變化,它比原來矮了許多,是不需要經過專門測量,用眼睛都能夠看出來的變化,這同樣說明,那個塌陷的空間很大。其實這次可能只是偶然,這麼大的地質變化,這座山沒有倒下來已經是幸運的了。”
“是……麼?”如果不是徐映雪說了,霍雲可能根本不會想到這一點。
放在平常時候,為他人解開疑難,徐映雪會很高興,但是今天她非但沒有一點喜色,反而愁眉不展,她當然知道這個疑難背後的意義,她不禁垂著頭,喃喃道:“這次可能是真的……”
見徐映雪有些消沉,霍雲道:“你也不用擺出那麼一張喪氣的臉來嘛,總是皺眉的話很快就會長出皺紋來的。”
徐映雪頗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啊!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話?到時候會發生多麼不得了的事我們根本想象不到!”
“那你要怎麼辦呢?”霍雲雙手抱胸,看起來並不緊張,“那並不是我們單個人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即便你在這裡操碎了心,該來的還是會來,我們沒有辦法阻止,到時候洛京究竟會被肆虐成什麼樣子我的確想不到,因為與其去想這些,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收拾掉那條惡龍!”
徐映雪覺得他話中有話,眼神一變,出聲道:“難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霍雲卻攤開了手,道:“我怎麼會有辦法?那傢伙可是龍,在它的眼裡,我們這些地上的人就跟蟲子差不多,那種對手怎麼可能說打倒就打倒呢……啊痛痛痛!”他還沒說完,一隻耳朵就被狠狠的揪住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霍雲兩條手臂撲騰著,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誰幹的——徐映雪,只有她。
徐映雪一邊揪著霍雲的耳朵,一邊惡狠狠的對叫苦不迭的霍雲道:“這種喪氣的話,真虧你能用那種自以為了不起的態度說出來,你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麼?!”
“放開!放開!放開……”霍雲忍著痛好不容易從徐映雪的“魔掌”下逃出來,捂著耳朵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再被徐映雪揪住。
“唉!你做什麼啊?”霍雲齜著牙,瞪著徐映雪,怒道:“很痛的!你是想把我耳朵揪下來是不是?”
他話音剛落,徐映雪便作勢要再揪,他立刻嚇得抱頭竄到一邊,回頭看到徐映雪站在原地沒有上來,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再嘴硬信不信我真把你耳朵揪下來”。
霍雲只能平復了心情,陪著嘿嘿的笑臉道:“我真沒有那個意思,可說實話,對手是我們至今沒有遇到過的,神話一般的生物。我們現在需要考慮是如何對它造成傷害,然後再想怎麼徹底擊倒它,這有多難我們都知道,可不做不行啊!”
現在靜下心來,徐映雪很理解霍雲的意思,她道:“那你有什麼計劃?”
霍雲思索了一下,道:“既然現在我們已經確定了那條龍的存在,那麼有件事就不得不做了。”
“什麼事?”
霍雲轉身來到窗邊,神情極為嚴肅的望著外面的萬家燈火,輕聲說道:“疏散洛京……”
第二天一早,霍雲便入宮覲見皇帝,巧的是,皇帝也命人來傳召他,不過從傳召者的表情看上去,這次的傳召似乎有一些不妙,霍雲想了想就明白可能是什麼原因了。
啪!這次都等不及行禮了,一封奏摺就被狠狠的扔到了剛走進立政殿的霍雲跟前,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立刻去撿,而是抬頭看向了將這奏摺扔過來的皇帝。
“你給朕好好解釋解釋!”皇帝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他怒氣衝衝的對霍雲道:“朕的軍器監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他們在製造床弩,軍器監、兵部都知道了,朕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站起身來怒吼,聲音響徹了整座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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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霍雲的表情看起來卻很冷靜,他平心靜氣道:“臣正要向你回報此事,不過先請陛下令左右退下。”
“什麼?”起初皇帝還在氣頭上,緊接著就看到了霍雲現在的表情,就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出聲喊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周圍的內侍們一起應聲後緩緩向外面退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皇帝的情緒緩解了一些,坐回了椅子上。
霍雲微微頷首,道:“陛下,請先看看這個。”因為殿中沒有內侍,他只能自己將手裡的紙張遞到皇帝的案頭。
皇帝接過來,低頭閱讀了一會兒之後,抬頭道:“這不就是一場災害麼?”
“不,”霍雲搖頭,道:“臣已經問過徐小姐了,她給出的結論是,此絕非一般的自然災害,請陛下耐心聽臣慢慢道來吧。”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紙張放回了案上,道:“好吧,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霍雲抱拳,開始講述:“首先是……”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他將自己的推測全都說了出來,並在最後道:“此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還請陛下早做定奪。”
聽完霍雲的話,皇帝一時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定奪?他該怎麼定奪?他不想相信霍雲所說的,可是霍雲好像從沒有在這樣的大事上出錯過,萬一是真的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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