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動作下來,只換得北冥墨痕嘲笑三聲“哈哈哈”。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早,即使是大晴天,太陽也只不過像是敷衍似的走個過場,且不提那慘白的讓人感覺不到溫暖的光線,明明剛吃過午飯不久,地平線上就只剩餘輝了。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北冥墨痕擦乾身子飛快的跑上床,即便如此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李暮瑤早將北冥墨痕躺的那一半焐熱,見他過來,很自覺地挪到裡面去。進到暖和的被窩,北冥墨痕這才舒展開四肢,只是手腳冰涼,不自覺地就想往暖和的地方靠,最後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整個抱住。
原本一步步退讓的李暮瑤終於退無可退,縮在床裡一角慢慢取暖,結果卻被一把扯過去,小心臟一抖,臉蹭的紅了,比什麼取暖措施都來得見效。
“明己,你身上好暖和。”
“恩。”
李暮瑤紅著臉縮在北冥墨痕懷裡,甕聲甕氣的不好意思抬頭,任由北冥墨痕手腳纏上來,儘量抿著嘴巴不發出奇怪的聲音,直到漸漸暖和起來的北冥墨痕越來越不正經起來。
“……殿下?”
李暮瑤感覺到一隻不規矩的手掀開他的衣服撫上了他的後背,上下游走,弄得他實在忍不住想出聲。北冥墨痕沒有回應,繼續不緊不慢的在李暮瑤背上摸索著,漫無目的,很享受的樣子,搭配著靜謐的冬夜,氣氛很是曖昧。
惴惴不安的心情驅使下,李暮瑤試探著抬起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北冥墨痕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眼睛都閃爍著,漸漸吸引,漸漸靠近,最後糾纏到一起,密不可分。
心臟跳動著像是快要飛出胸腔,李暮瑤認命一般閉上雙眼,微微張開的嘴唇被挑開,之後是完完全全的侵略,佔有。
滿院子的雪,中間掃出了大塊空地,這麼冷的天,太陽倒是不錯,但還是冷得很。北冥墨痕滿頭大汗,最後一招收勢,一絲不苟的打完了整套拳,這才接過小冬子遞過去的巾帕,一邊擦汗一邊往屋裡走,經過廊下的李暮瑤身邊時,孩子氣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帶著李暮瑤一起進去了。
擱在平時,至少要瞪一眼作為反駁,今天李暮瑤一個字都說不出,連眉毛上挑一下都做不到,滿心滿眼全都是院子裡打拳的那個人,心臟跟著一招一式跳動,時起時落,每一刻都是泥足深陷。
“殿下,要沐浴嗎?熱水奴才已經給您備好了。”
小冬子照顧北冥墨痕多年,每時每刻都能第一時間猜出主子最需要的是什麼,李暮瑤十分自然地跟著北冥墨痕走進浴室,幫著寬衣,然後蹲在北冥墨痕身後給他按摩擦背,這些事大家都習慣了。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
“明己,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啊?”李暮瑤很意外,“已經過去了。”
“哦,可惜了……是什麼時候?下次記得提醒我,想要什麼就說,我送給你。”
“謝殿下。”
說不開心當然是騙人的,李暮瑤對著北冥墨痕冒著熱氣的後腦勺忍不住笑了,無聲無息,雙眼中都是流動的光彩。
這樣的好心情持續了很久,足夠一夜好夢,直到第二天一早李暮瑤醒來,發現北冥墨痕不見了,原以為他像以往一樣去晨讀了,書房卻沒找到人,就連無處不在的小冬子都不見了。
“殿下去哪兒了?”
小太監斟酌著,最後小聲答道:“殿下許是出宮散心去了。”
天氣雖說不錯,沒搬完的貨上面還是蓋了厚厚一層茅草編的草墊子,外頭溼氣有點重,溫度又低,大早上起來茅草墊子凍得死硬,一個夥計揭得費力,李暮婷上去幫忙一起掀開,大家開始一大包一大包朝倉庫裡抗。就這麼忙了一早上,到了太陽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的都累得滿頭大汗,活到底是幹完了,也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了。
幾個大男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呼哧呼哧”吃早飯,桌上放了好幾個大粗瓷盆,一個堆滿了白麵饅頭,一個盛著熱騰騰的粥,一個小點兒的裝了半盆鹹菜,另外還有幾個海碗,裝著別的菜,多是泡菜鹹菜一類的,就著饅頭和粥一起吃,特別下飯。
吃飯的時間永遠是熱鬧的,李暮婷年紀最小,從前話也少,現在也能跟夥計們一起開玩笑了,正說到年紀到了該娶媳婦兒的檔口,康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