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暗器一個勁兒扎稻草人的日子終於過去了,於度開始教北冥墨痕一些技巧。北冥墨痕漸漸地否定了自己關於於度是什麼民間高手的猜測,因為幾番試探,於度甚至會被北冥墨痕輕鬆制服。北冥墨痕將這些歸於於度樂器彈得多了,手上有巧勁兒,故而暗器使得好,至於拳腳功夫,他就不是北冥墨痕的對手了。
北冥墨痕第二次出宮是去參加北冥沐之王府建成的喬遷宴。
雖然北冥沐之很快就要離開東城南下,但是接下來成婚必須要有府邸,而且,今後年節時他還是會被召回來陪北冥耀的,於是沐王府應運而生。
第一次出宮的陰影還沒完全消除,北冥墨痕的神經全程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著,即使身邊明的暗的護衛一大幫。北冥慶之也很貼心的陪在他身邊,看北冥墨痕情緒緊張,北冥慶之還說著笑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太監喊著“太子駕到”的那一刻,北冥墨痕的注意力終於成功被轉移了。北冥墨痕知道不可能,但是,如果有意思可能,他是真的希望,在北冥沐之離開之前,這兩人不要再見面了。
兄弟們都迎過去,北冥沐之作為主人自然不得不去招待貴客。北冥恆之的隨從奉上禮物,北冥沐之道謝後便有人將其拿下去,兄弟們漸次落座,七嘴八舌、天南地北開始瞎聊起來。北冥墨痕一反常態的話多了起來,但凡看到北冥恆之想要找機會跟北冥沐之搭話他便衝上去接起話頭,這直接導致北冥恆之黑了臉,北冥墨痕仗著自己“年紀小不懂事”,繼續行破壞之事。
一直到吃過午飯,北冥恆之居然沒找到跟北冥沐之獨處的機會,北冥墨痕突然間變的無處不在,加上北冥慶之那個弟控加大嘴巴,什麼打算都泡湯了!
北冥恆之終於離開了,北冥墨痕這才功成身退,優哉遊哉開始欣賞起自家二哥的新居。
看過皇宮再去看王府,不得不說,妙處還是有的,大有的大莊嚴,小有小的精緻。北冥沐之的沐王府基本上就像是二皇子殿的一種放大,整體跟皇家建築的威武霸氣自然離不開,但是設計還是處處可見與北冥沐之氣質相當的精緻典雅。
北冥墨痕彷彿走迷宮般在北冥沐之的院子裡穿梭,北冥慶之跟在後面,往日裡他絕不會對這些感興趣,今天也忍不住評價幾句,大概第一次參加喬遷宴,還是有所不同的。
“唉,什麼時候咱們也能搬出來住就好了!”
“恩?你想出來住?”
“是啊,出宮了多自由啊!誰願意成天被關在那一畝三分地裡啊?”
“可是,宮裡面安全,外面太危險了。”
北冥慶之笑了,摸了摸北冥墨痕的頭,裝作很強大的樣子說:“你啊,年紀還小,等你長到像你四哥我這樣高大的時候就明白了。等你有了保護自己保護別人的能力,皇宮的城牆對你來說就不再是金鐘罩鐵布衫了,那不過是一圈枷鎖,一層束縛。”
“四哥……”
“怎麼,被我震撼了嗎?”
“不,只是覺得……你牙齒上的菜葉子好顯眼。”
“什麼?在哪兒?還有嗎?”
“沒了。”
“早點怎麼不說?!四哥的臉都丟盡了!”
“要不是你剛才笑得那樣猖狂,我又怎麼會看見?”
“哦,那我就放心了,沒人看見。”
“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吧。”北冥墨痕率先掉頭往外走。
不管庇護還是牢籠,天黑了終歸還是要回家的。
北冥慶之本想將北冥墨痕送到門口,北冥墨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又不是女生,再說了,他們是兄弟,怎麼搞的跟情侶約完會回家似的?於是兩人在湖邊分了手,北冥墨痕帶著小冬子往回走。
不知從何時開始,小冬子成了北冥墨痕的固定跟班,不論去哪兒,大事小事,似乎總有他跟著。
北冥墨痕不覺得跟班是什麼必不可少的存在,大多數時候他並不需要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跟在後面讓他覺得略微不自在,可是,有時候又會覺得,跟班真的很重要——無論是在宮裡還是宮外,北冥墨痕遇到的人、認識的人、熟悉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有跟班的,還不止一個。
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你想,皇子皇妃們在園子裡遇見了,身後空蕩蕩的,然後各自端著架子矜持的的交談,連個觀眾都沒有,好尷尬。
又或者,相遇的結果變成,你單槍匹馬,別人身後一大幫子人,這樣還沒開口,氣場上就輸了,不成不成。
“殿下……奴才臉上有什麼不乾淨的嗎?”
小冬子拿袖子擦了擦臉,有點不好意思。
北冥墨痕拍了拍小冬子的肩膀:“小冬子,有前途,好好幹,本殿下看好你哦!”
小冬子受寵若驚,立馬拍胸脯表忠心:“殿下放心,奴才這條命都是您的,您叫奴才往東,奴才絕不往西!您叫奴才朝南,奴才絕不往北!”
“走,打道回府!”